阁内的雅座早在半月前就己被预定一空,甚至连大厅内的坐席也己是人满为患。
殷晨拉着闻雪晴端坐在房梁之上,时不时拉着她往底下看一眼。
虽说那房梁粗得很,再来几个人都可以坐得下。
但角落里狭小|逼仄,只能勉强容纳两个成年身量的人蹲在此处。
闻雪晴还是很害怕,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掉了下去可怎么办。
她紧紧握住他的衣袖,生怕一松手便掉到众人面前,“大哥,我恐高。”
“夫人,那天你用纸鸢潜入长青宗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害怕了?”
殷晨转头看她,眉眼中带着一丝揶揄。
听到他类似挑衅的话后,闻雪晴被激得胆子也大了起来。
遂放开抓住他衣袖的手,往一旁挪动了一点位置。
离殷晨离得远远的,继续往底下的大厅看去。
台上的歌姬乐师素手翻飞,怀中的各类乐器便流出悦耳动听的乐声。
似是到了一个特定的时间点,他们集体停下了奏乐的动作,齐齐往后退。
流淌的乐声一停,莲花座舞台的上方便凭空出现一道清丽的身影。
那身影身姿窈窕,似作飞燕掌上舞。
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叫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三千青丝以银冠高高束起,发尾随着她的动作,如瀑般散落。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那双眼睛似是会勾人的秋波,眼尾处的红痣更是点睛之笔,一举一动都带着媚人心魄的韵味。
她只是往前轻轻勾了勾手,周边的小厮便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齐齐动了起来。
整个揽月阁内顿时便香气弥漫,四周皆散开了朦朦胧胧的轻纱。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酒杯碰撞的声音频频响起。
花魁一舞毕,周遭静了一瞬,随即顿时便响起吸气声,掌声雷动。
“好!”
“今年的花魁真不错。”
“也不知是哪位老爷有幸能做这明月姑娘的入幕之宾。”
闻雪晴被那花魁明月勾得忍不住探出身子去看,却是被身旁的殷晨一把拉住,令她回了神。
感受到自己悬空即将往下掉的身子,闻雪晴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恢复平静后,她看着台上的明月感叹道,“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我就不是个男的,真可惜啊,我也想跟美人一亲芳泽。”
“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楼下的乐器声响盖住了她的话音,令殷晨有些听不清闻雪晴说的话,便往她那处挪了一点地方。
她连忙摆了摆手,“啊,没什么没什么。。。。。。”
“小心些,别掉下。。。。。。!”
殷晨话音未落,那看似坚固的房梁便裂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