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努力拿了一块果馅饼,放到嘴巴里,含糊不清道:“阿爹,我也不知道。”
宋氏见他竟还是一窍不通,不免着急起来,“都成婚了,这怎么能还在呢?”
苏官一口将饼都吞进肚子里,空出一只手往守宫砂上搓了搓,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得红艳了些,他展示给宋氏看,语气有些委屈,“可是都擦不掉。”
这就是不能消失的啊,苏官不明白阿爹为什么反应这般大。
他好奇的去看宋氏的手臂,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不像他一样点着一颗殷红色的守宫砂,他的神色有些茫然不懂。
宋氏握住他的手,开始盘问起来,“官官,我之前交代你看的书,你可都看了?”
这问到了苏官最心虚的地方,他不敢抬头去看宋氏的眼睛,小声交代道:“没有。。。我本来想看,可雪团调皮弄坏了。”
宋氏一听,不禁心道糟糕,无奈的看着苏官,苏官则抿着唇,好像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揪着宋氏的衣角,决定先认个错,平息宋氏的怒火,“阿爹,我错了。”
事已至此,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宋氏叹了口气,到底没忍心说他,说起来还是他疏忽了,不应该如此迂回,若是早知道的话,他定然会盯着儿子看完。
宋氏叹了声气,拍了拍苏官的后背,决定从现在起,一定要好好让他明白这些事。
首先他便要了解太女殿下究竟是怎么跟自家儿子相处的。
“官官,那你可有跟太女殿下同床?”
苏官见宋氏像是不生气了,点头道:“我一直都跟殿下睡一张床。”
既然每日都同床,那情况便比想象中好多了,宋氏还欲再问些,便听见苏官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殿下每天晚上都会亲我。”
苏官还兴奋的跟宋氏分享,“殿下昨晚还抱着我睡了,早上也是殿下叫我起床的。”
既然都这般亲密了,为何还没有圆房?宋氏怀着疑惑,又细细问了一些,总算知道了个大概,看来真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没有开窍。
宋氏招来一个心腹小侍,低声叫其去取一样东西,小侍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呈到了宋氏的面前。
苏官见又是一本书,整个人显得蔫蔫的,开始跟宋氏求情道:“阿爹,我不喜欢看书。”
“这不是普通的书。”宋氏拿起房中秘宝,将抗拒的苏官拉到跟前,不容分说道:“今日你必须学会才能回东宫,不然时日长了,更有你的苦头吃。”
“阿爹。”苏官发现撒娇没有用了,只好乖乖听话。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不情不愿的翻开书,“阿爹偏心,为什么哥哥不用学。”
“等你哥哥出嫁了,我自然会教他。”宋氏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平常一犯错就拉出兰玉,若是他能有兰玉那般懂事,便也不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这般操心了。
纪清阁一直跟苏善芳下了两个时辰的棋,她的棋风一直温和渐进的,而在她出其不意的主动进攻时,苏善芳却并没有措手不及,而是巧妙的化解,又将局面维持在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纪清阁第二次也是这般突然的试探,苏善芳却像是真的没有意料到般,无奈的选择了退让。
纪清阁之后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最后以平局收尾。
苏善芳拱手道:“太女殿下棋艺高超,下官拜服。”
纪清阁回道:“岳母走一步而观十步,也让孤大开眼界。”
苏善芳知道纪清阁指的是什么,方才她没来得及收住,纪清阁这般有玲珑心的人,肯定注意到了。
她摇摇头道:“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纪清阁看出了苏善芳在故意藏拙,却并没有当场点破,只是笑了笑。
她本来以为苏善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六品典仪,在同僚们的口里,苏善芳也一惯是清贫的形象,可她真正的接触下来,却发现并不尽然。
纪清阁捻起了一颗白子,像是在随意的把玩,她手里这颗看似普通的棋子,却是用上好的玉料所制,京城中鲜少有人知道,苏家的背后是坐拥玉山的苏州宋家。
苏善芳以前可以说是不起眼的小官,可跟东宫有了姻亲后,便会有不少人盯上她。
而提携外家,对于她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
更何况,苏善芳是玉京九年的二甲第一名进士,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只落到一个闲散的官职,当年那届恩科的进士,如今有不少都已经在朝堂中混有了一席之地。
纪清阁将白子放下,“岳母升任典仪,似乎还是五年前的事。”
苏善芳犹豫了一下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