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太医轻声道:“在下想说,若是裴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就由在下送裴公子回去吧。”
“好,好啊。”裴书元正也愁这个呢,他是被苏官的姐姐送到东宫的,要是再派人回裴家叫马车的话,少说都得再耽搁半个时辰了,而看苏官现在的情况,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太女殿下。
而且他是特意为了小章太医而来的,都没跟她多待一会儿呢。
他意识到自己的开心好像有些太明显了,便道:“就上次的药膳食谱,我刚好还有些问题想问你,有没有能够只吃肉不吃菜的食谱”
他越说声音越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这样好像有些异想天开,强人所难了。
小章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樱桃酥,递给裴书元,“有,等在路上我再慢慢与你说。”
裴书元点了点脑袋,他刚好肚子有些饿了,便接过樱桃酥,结果却跟小章太医微凉的指尖相碰,他迅速将手缩了回去,放到心口的地方,感觉里面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苏官将下巴抵在膝上,抱膝坐在床上,但就这样坐了还没多久,他想着可能会挤到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便将腿给放平了,纪清阁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他一个人垂着脑袋,揉着眼睛。
苏管原本因为丢了香囊的事情已经哭过了一场,但一见到纪清阁,眼眶便又湿热了,泪眼蒙蒙的望着纪清阁,“殿下”
纪清阁把他抱在怀里,关心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苏官摇了摇脑袋,咬着软唇,哭诉道:“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把香囊给弄丢了,呜呜,那是我准备送给殿下的礼物,找不见了,我就没东西能送给殿下了。”
他的眼泪就跟止不住的洪水似的,纪清阁的袖子都被他给哭湿了。
纪清阁才知道,苏官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有时候还刻意避着她,原来是在偷偷绣香囊,打算在送给她做生辰礼物,还因为香囊丢了,所以才哭得那么难过,那么伤心。
纪清阁轻轻拍着他的背,“再哭下去的话,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都要肿成桃子了。”
苏官的嘴撅得比小山还要高,但总算慢慢停了下来,默默用纪清阁的另外一只袖子擦眼泪,等他抬起头,不仅成了一只小花猫,还发现纪清阁正含笑看着自己。
“殿下笑话我!”苏官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
“我为了绣那个香囊,好几次都差点扎到手,我绣得还慢,花了我好多好多时间,我都那么难过了,殿下不仅不安慰我,居然还笑我。”
纪清阁握住他的手,解释道:“我没有笑你的意思,你那么用心为我准备生辰礼物,我很高兴,从来没有人为我这样费过心。”
她以前的生辰都过得十分简单,从来不会大操大办,最多是到椒房殿吃一碗林后亲手做的长寿面,领一些景帝的赏赐,其他人送的贵重礼物,也向来都是原路退回的。
在苏官的认知里,生辰就应该收到很多很用心的礼物,跟家人和朋友高高兴兴的过完这一天,他把脑袋靠在纪清阁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可是被我弄丢了”
纪清阁将手覆到苏官隆起的小腹上,柔声道:“其实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辰礼物。”
苏官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小章太医都跟殿下说了?”
纪清阁点了头,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后,加上元宵和元宝,一共四个孩子,她已经能够想象到等她们再稍微长大一些,会走路会说话了,一起追着她喊母君,还满院子里乱跑。
不过四个已经够了,要是再多几个,东宫的房顶怕不是都要被掀了,她的两只手都抱不过来。
苏官呢喃细语道:“还不够。”
纪清阁突然一怔,惊讶的看向苏官,“嗯?”
苏官道:“我是说,香囊来不及再重新绣一个了,但我还要再给殿下送些别的,至于送什么,唔先保密。”
英崔回到了宫中,还给林后带回来了苏官这胎又是双生子的好消息,林后清淡的眸子忍不住微微瞪大,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英崔笑着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开朝以来,皇家还从来没有这样有福气的太女夫,看来椒房殿以后怕是想不热闹都难。
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件喜事,谈贵君在知道后,气得将宫里的名贵瓷器都砸了。
纪贞迟迟娶不到亲,眼下纪清阁不仅有了皇长孙,还占尽了立嫡立长的优势,早知道她娶的那个太女夫那么能生,他就把人弄过来给纪贞做个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