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生下来时,原本是皱皱巴巴的,甚至还有点丑,但养了几天后,就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可以看出来女儿是跟纪清阁比较像的,而儿子则随了苏官,生得软软糯糯的,但就有一个缺点,就是离不了人,若是睡醒后见不到人,定然是会立即啼哭起来,直到被大人抱在怀里哄,才会委委屈屈的止住哭声。
除此之外,吃奶和睡觉都是乖乖的。
而女儿则安安静静的,睁着琥珀色的圆眼睛,似乎是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要哭,有时候还会伸出小手,像是在安慰弟弟,可是她太小了,手特别短,根本都够不到。
小孩子也都特别容易满足,苏官抓着女儿和儿子的小手,将腮帮子鼓成了河豚模样,一下子就把两个孩子都给逗笑了,婴儿清脆的笑声伴随着少年的欢声笑语,纪清阁看到这一幕,心里仿佛有一片柔软地被触碰了一下。
苏官撇见那抹熟悉的衣角,抬起头,弯着眼睛向纪清阁招手,示意她过来看,“殿下快看,元宵和元宝都笑了呢。”
元宵是女儿,元宝是儿子,这是苏官给两个孩子起的小名,因为他怀孕的时候特别喜欢吃元宵,元宝也是他特别喜欢,不能缺少的东西,都对他很重要。
纪清阁走到他旁边,弯腰含笑看着两个孩子,有一个这样好看漂亮的父父,两个孩子的容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特别是元宝,五官简直跟苏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起来还有一个小酒窝,一看就是个小美人坯子。
纪清阁也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等见苏官有些累了,便叫乳父把两个孩子抱下去喂奶了。
苏官把脑袋靠在纪清阁的肩膀,望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抱怨道:“殿下,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我想去吃灯会上卖的糍粑了。”
苏官产后恢复得十分不错,就连章老太医也感到很意外,毕竟苏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又一次怀了两个,一般来说,是要比寻常孕夫要休养久一些的。
但无论如何,这个月子都是得好好坐的,若是在月子里落下了什么病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纪清阁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我问过章老太医了,你现在能下床,还可以到花园里散散步,但要出门的话,得等至少半个月才行。”
月子里特别容易生病,苏官现在就像是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若是不小心被外头的冷风吹一下,说不定就会病倒了。
纪清阁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拿了件外衣给他披上,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想吃糍粑的话,我把人请到东宫里给你做。”
灯会早就结束了,那些摊贩的流动性都非常强,就算现在去原来的地方找,十有八九也是买不到的,不过金吾卫在京城中找个人,倒是极其简单的事。
苏官一听到有得吃了,也不想自己出门去买了,激动的抱住纪清阁的胳膊,小鹿眼睛跟藏了光似的,“那可以再吃一块荷花酥嘛?”
他怀孕的时候吃的是三人份,现在把孩子生出来了,一个人其实就吃不了太多了。
“当然可以。”纪清阁抬手戳了戳他软软的脸蛋,低低的笑了一声,“小馋猫。”
她当初之所以请了一位江南的大厨回来,其实只是无心之举,没想到最后却勾了个小馋猫回来,若是苏官当初不念着东宫的荷花酥,没准就还不会来选夫宴。
苏官听到纪清阁这样说他,还真的学着雪团喵喵叫了两声。
纪清阁抓住这只娇里娇气的猫儿,亲了一口。
除了擅做荷花酥的江南大厨,还有做元宵的金陵厨子,眼下又多了个做糍粑的,这些人都进了东宫,原因无外乎是苏官爱吃这些,纪清阁专门为他请回来的。
苏官刚吃完荷花酥,半春就来通报说,苏家人来看他了。
除了宋氏和苏兰玉,苏善芳特意跟景帝告了假,苏棱卿恰好赶上了休沐,是以一家人都来了。
宋氏见苏官的脸色并不苍白,看起来也挺精神的,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握住他的手问道:“官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苏官摇了摇头,问道:“阿爹,你要不要看看元宵和元宝?”
宋氏一转头,便看到在乳父怀里的两个小外孙。
两个孩子刚吃完了奶,眼下正是活泼有力的时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齐齐望着宋氏,像是在好奇他是谁。
宋氏前两个孩子都生得十分顺利,但他还记得当初生苏官的时候,那可叫一个凶险,最后好不容易生下来,还被大夫断定活不成,若不是一直有苏善芳陪着,他说不定早就想不开了。
当年他孕期那般的小心注意,连对胎儿有一点不好的东西都不敢吃,对大夫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结果还是生出了先天不足的孩子,他一直都在害怕,苏官也会这样。
但见两个小外孙健健康康的,宋氏这坠在胸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宋氏先抱了小外孙女,小小的婴孩抱在怀里软软的,宋氏有好多年都没抱过孩子了,一时间有些紧张得双手都有些僵硬,元宵却不哭也不闹,这点倒是跟苏官小时候像极了。
宋氏在抱元宝的时候,小家伙还发出了啊啊的声音,小手拽着宋氏的袖子,要送到自己嘴边吃,像是还没吃饱似的,惹得宋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兰玉也试着抱了抱小侄女,他幼时便帮着母父带过弟弟妹妹,所以这些对他并不难。
不知是苏兰玉给人的感觉很温和,还是因为有着一层天然的血缘关系在,元宵很亲近苏兰玉,很快就在他这个舅舅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