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苏官漂亮的小鹿眼充满了认真的思考,最终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解决办法:“我也这样叫殿下好了。”
纪清阁的眼神微垂,就看见怀中的少年轻张柔唇,软声开口,叫出纪姐姐三个字。
纪清阁的心里好像有一根弦紧了一些,双手抱住他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唇抵在他透着粉的耳垂旁,低声道:“再叫一句。”
苏官乖乖的又叫了一句,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纯与无辜,看着纪清阁时,眼底还有浓浓的信任和依赖,这样的孩子,招人疼一点儿都不奇怪。
纪清阁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吃醋,她其实都有些不想让苏官看出来,不过这份世上最好的珍宝,却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纪清阁亲了亲他的耳垂,尖齿摩梭了一下他耳尖软嫩的肉,苏官浑身酥麻酥麻的,软绵绵的阻止道:“殿下,别咬哪里嘛。”
刚咬了他的嘴巴,现在又咬他的耳垂,他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呀,苏官有些苦恼。
纪清阁改为亲了亲他的腮,笑道:“称呼怎么变了。”
苏官小声道:“那样叫殿下,好像怪怪的。”
自家亲姐姐他从小叫到大,万家姐姐是他以前回苏州探亲认识的,除了叫姐姐之外,他一时间想不到别的称呼了。
而殿下,都已经跟自己成婚,是自己的妻君了,叫姐姐的确有点奇怪,更重要的是,不知为何,他有点羞于开口。
他被亲过的腮红红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纪清阁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笑意直达眼底。
苏官就这样在无意识中将纪清阁给顺好了。
他回过神来,摸了摸唇角破皮的地方,语气有些凶凶的质问道:“对了,殿下还没回答我,刚才为什么要咬我。”
他一睡醒就被咬了,要不是殿下做的,他早就发小脾气了。
纪清阁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吃醋了,看着执着于要讨公道的少年,她只给出了四个字。
“情不自禁。”
听到这个回答,苏官偏了偏脑袋,脸颊闪过几道红晕,抓着自己膝上的布料,话也说得有些磕巴羞涩,“那殿下,下,次还是禁一下吧。”
他抬起头,眸子雪亮,表情正经,“要不然,就咬那些能被衣服遮住,看不见的地方”
纪清阁现在对他的语出惊人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还是不免压了压胸膛里的热意,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只要你乖乖的,就听你的。”
“我很乖的。”苏官摸了摸肚子,“小宝宝也跟我一样乖。”
大夫说前三个月里,有些孕夫可能会过得很难受,会出现恶心厌食的反应,但他并没有,反而吃得越来越多,最大的变化就是累得快,比以前要嗜睡很多。
纪清阁盯着他的肚子,笑道:“你们都是乖孩子。”
万之如现在在苏州住的宅子,虽然比不上万家从前的园子,但对于当初的她来说,能和父亲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万家败落后,从前的亲戚朋友,生意伙伴,受万家资助的学子,全部都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向她们父女伸出援助之手。
都说商人重利,本性凉薄,她还是万家的小姐时,只觉得这句话太贬低商人了些,但当真的处在这个境地中,却是真的体会出了。
其实哪里只是商人凉薄,人性炎凉罢了。
这其中只有宋员外是个例外。
宋员外年轻时曾看走眼过一单生意,那时候母亲及时点醒,才免于宋家遭受损失,从此两家便有了交情,逢年过节也都会走动。
在万家出事之前,万之如跟着母亲拜访过几次这位以玉石发家的宋家,宋家的财力在苏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宋员外却将唯一的儿子嫁了出去,这点被不少人所议论,这样一来,宋家岂不是就没有可以继承家业的后嗣了。
万之如虽然是商户出身,但也是读过书的,她从来不会加入到这样的议论中。
她那时候其实也是有几分首富之女的傲气,放眼整个苏州,她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母亲的不少生意伙伴都说,万家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若没有那件事,她现在也应该早就接手了万家的生意。
只是世事难料,母亲被官兵抓走,甚至连个罪名都来不及定,就被害死在了狱中,万家所拥有的商号与银矿,全部都进了太守的口袋里。
因为家中突遭变故,父亲差点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她也才十五岁的年纪,根本没办法扭转局面,甚至还要面临被太守灭口的危险。
在被接到宋家后,她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本是最意气风发,骄阳似火的年纪,她却苍白又单薄,完全没了往日半分的神采。
哪怕父亲哀声求她,她也没有进过一滴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这样了,家破人亡,毫无希望。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个少年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
少年拥有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看起来比她小上几岁,面庞还带着浓浓的稚气,眉眼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是极为惊为天人的漂亮,不似凡人的精致。
他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怀里抱着一堆糕点,在看到她时,微微弯下腰,衣摆落到地上,沾上了灰尘,但他却没有一丝嫌弃,而是软声问:“外祖母说你都半个月没吃过东西了,人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你饿不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