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生得极美,每一寸肌肤都是天然白净,像是刚出水的清水芙蓉,白嫩的花瓣里透着淡淡的粉蕊,正欲含苞待放。
似乎是没想到纪清阁会拿不稳药品,在听到动静时,苏官干净到透亮的眸子惊得闭了一下,而后睁开,咬着红润的下唇,耳尖已经红得将要滴出血来了。
他长那么大,还从没这样主动给别人看过呢,虽然殿下不算别人,可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害羞,想要立马把自己藏起来。
雪白的肌肤两侧有红色磨痕,几乎就要在那么一瞬,她脑袋里的弦就要绷断,幸好最后靠着意志力,微不可察的克制了下来,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药瓶捡起来,握着手心里,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等会儿叫人来给你上药,我突然还有事。”
这句话她说得十分沙哑,下一刻就出了房门,留苏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榻上。
苏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如潮般的委屈涌上委屈,像只红了眼的小兔子,像是在问已经不在屋子里的纪清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殿下不是说要帮我上药吗”
怎么突然就有事了?
苏官扯过小被子盖在身上,想要蜷缩起来抱住膝盖,可是却无法合住双腿。
他以后再也不骑马了,他在心里赌气的想着。
纪清阁一出院子,便对下人道:“备水,孤要沐浴。”
下人立马应声,“是,奴婢这就去烧水。”
“不。”纪清阁合眸,指节收紧,强调道:“要冷水。”
纪清阁从前因为忙于政务无心这些,但终归还是个正常的女子,特别还是成了亲之后,与自己的太女夫夜夜共眠,她也是想要试试那种人间快意事的。
但终究是比她小了七岁的少年,她怕唐突吓到他,这段时间一直克制约束着自己,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条界限。
可是她的太女夫,看起来是那般单纯无辜,每次都能让她几近破功。
就像是今天,怎能就那般给她看呢?
也不怕她不顾及他的身子,忍不住做些什么。
只要一想到方才看见了什么,纪清阁就忍不住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继而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泛白的指节抓着浴桶边,气血翻涌之下,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到水中。
直到在冷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后,纪清阁终于勉强将那股无名火压了下去,她重新换了件衣服,将玉带系上,发尾还沾着些湿意,出了浴房。
莫管事年纪大了,就爱侍弄些花草,将东宫后院的花花草草都养得极好,自从苏官带过来的陪嫁猫养在东宫后,莫管事就发现这只通体雪白,毛发暖绒的陪嫁猫,时常来花圃这边闲逛,一来二去,也跟这只猫熟起来了。
雪团喜欢扑蝴蝶,还喜欢躺在花圃边晒太阳,莫管事正在给花浇水,瞧了一眼懒洋洋的猫,抬头边看见纪清阁朝着这边走过来。
纪清阁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正惬意晒太阳的雪团,东宫此前别说是猫,就连只鸟都未曾养过,这还是苏官央她留下来的猫。
雪团其实是只很有脾气的猫,除了跟小主人亲近外,其他人都要经过它的考验才行,莫管事笑着对纪清阁道:“启禀殿下,这是太女夫的猫,老奴喂了它好几日,它才跟老奴熟了那么一点,但还是除了太女夫之外,谁也不让抱。”
雪团像是对眼前这个儒雅矜贵,华服锦绣的女子十分好奇,想要翻身仔细看看纪清阁,可是它到底不比年轻时候,这段时间还总是吃,胖得都快成团了,一时半会儿竟没翻过来。
纪清阁见它这般,莫名想起苏官的模样,“倒是跟它的主人有些像。”
莫管事也觉得有些像,太女夫也是这般白软白软的,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纪清阁道:“对了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叫太女夫身边的小侍半春去给太女夫上药了,可是太女夫不让看也不让碰,最后是他自己上的药,对了,太女夫还问起您去哪儿了。”
纪清阁闻言,脑海里不禁浮现起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幸好冷水已经灭去了大半的火,她尽量又变回到了清心寡欲的状态。
她有些无奈叹息道:“孤去看看他。”
莫管事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太女殿下跟太女夫之间差了些年龄,像是太女夫这般娇气的少年,眼下又受了伤,就得是太女夫去哄哄才行。
纪清阁在进去前犹豫了一下,设想了苏官若是还跟自己离开前那般穿着,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但是听到屋内传出的细微动静时,她便什么都顾不上,推门而入了。
苏官今日在外面玩了大半日,腿上又算是落了伤,上完药没多久便有些困了,他问莫管事纪清阁去了哪里,莫管事却说等纪清阁忙完,会来看他的。
苏官想着纪清阁也许是真的需要去处理一些紧要的政务,便裹着小被子打算睡一会儿,纪清阁听到的动静,就是他翻身弄出来的。
纪清阁一走到床边,苏官就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纪清阁见他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便伸手替他理了理,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脸颊,苏官缩了一下身子,望向她,“殿下的手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