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四爷摆摆手:“十三弟,不是我不给你看,而是弘昭在信里说了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弘昭这孩子在信里说了不少的甜言蜜语,他害羞,要是被他知道,我把信给了我以外的人看了,等我回京了他说不定会跟我闹脾气。”说着,四爷就把信折起来放好。
十三爷傻眼,没想到四爷说不给他就真的不给他看,他挣扎的说:“四哥,就算我看了,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弘昭他是不会知道的。”
法子是很好,可偏偏这信里没有提到他。
所以不管十三爷如何劝说四爷,四爷都是坚定不移的保护弘昭信件的神秘性,坚决不给第二个人看,这里特指十三爷。
十三爷眼神幽怨,四爷叹气,他为了十三弟,真的是承受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
第二天一大早,十三爷做主把官员和当地的富商一起邀请到院子来喝酒吃宴,别管来之前众人的心有多惴惴不安,他们来到院子后,脸上都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仿佛是真心实意的来参加四爷、三爷还有十三爷几人举办的喝酒宴。
跟三爷打过几天交道的人跑到三爷跟前,含蓄的询问三爷,今天四爷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要是有的话,看在大家相处不错的份上,提醒一声,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事后他们会给三爷送上一些“好东西”,比如银子或者女人。
三爷:“你们找我没有用,我都摸不着头脑。你们来都来了,想再多也没用,不如吃好喝好。”
众人咽口水:“”吃好喝好后,就送他们上路吗?
三爷是真的不知道四爷和十三爷今天具体要干什么,筹款的事昨个就从他手里移到四爷那边去了,三爷想着,四爷邀请他们来喝酒,总不能是在宴会上强压着这些人捐灾款。
事实上,四爷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四爷用弯刀削了一块烤得油滋滋的烤羊排,他用刀尖插起羊肉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这羊肉,烤得好。”
众人恭维:“是啊是啊!”
“四爷,你多吃一点,烤的是小羊,肉嫩美味得很。”
四爷点头:“是得多吃点,多吃才能够填饱肚子,你们说,像这样能填饱肚子的食物,那些灾民什么时候才能够敞开肚子大口的吃到?”
众人:“”来了来了!他们就说这是鸿门宴吧!
四爷像是没有感受到周围突然变沉默的氛围,他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我一想到我们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而外面那些灾民,他们是吃不好过不好,住的房子和种地的农田被黄河水淹没,就算有朝廷和众官员紧急救援,他们也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看到这样的情况,我这心里就揪得慌。”
众人:“”啊,他们现在的心里也好慌!
“爷得想着法子为他们做点事情,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回去了,爷跟三哥、十三弟于心何忍。”
十三爷点头。
三爷端着酒杯,微笑的坐着椅子里,感受着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心里是不是在骂娘就只有三爷他自己知道了。
四爷:“我昨日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不瞒你们说,这信是皇阿玛给我的,收到信的时候,我是坐立不安。”
众人开始冷汗津津,坐立不安的人明明是他们。
“我觉察到自己看到皇阿玛的信后,产生了不安的情绪,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我不停的想啊想,我到底是在担心皇阿玛认为我对那些犯了事,被我摘掉花翎顶戴官员的处置太过严格,还是在担心皇阿玛他觉得我对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们做得还不够?”
不不不,四爷,你为那些贱民百姓们做得已经够多了!尤其是那个被四爷提拔起来的田文镜,他都快要被灾民们立长生牌位了。
现在康熙爷还给四爷写信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康熙时刻都在关注四爷办事,四爷不是那种不受宠,可以被他们敷衍的皇子!
“我把信打开一看,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皇阿玛对我说了什么,他说我做得不错!”
众人:“”做得不错,虽然只有四个字,可是这字数越少,透露的信息量就越大。
四爷将康熙的信拿出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就是皇阿玛的信,你们要是有谁想看,可以上前来看看。”
众人后退:“不敢不敢。”
十三爷笑着说:“有什么不敢的,那是皇阿玛给四哥的家信,里面又没有什么值得让你们顾忌的东西。”
众人绷紧身体又后退了一步,他们的头低得更低了,干笑道:“十三爷说笑了。”
十三爷从椅子里起身,四爷动了动手指,见状,苏培盛不动声色的弯腰端着一个放着一个纸簿和毛笔的盘子来到十三爷的身边。
十三爷揉了揉手腕,把纸簿和毛笔拿到手上:“爷今天也来给你们当一回师爷,乌图大人,你先来吧。你问我叫你做什么?还能有什么,当然是让你来为灾民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十三爷嘴上没有明说是要捐款,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知道十三爷是要他们捐款,或者说,不是十三爷要他们捐,而是十三爷背后的四爷。
乌图大人作为第一个被叫到的官员,他能怎么办,只能上前捐了一年的俸禄。
十三爷看他:“是不是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