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的簌簌声。
“你在走路？”
“嗯，夜晚机车不让骑进别墅区。”
“哦。”
电话里再次陷入寂静，季初棠却不想让它静下去，不想听见自己逐渐失了频率的心跳声。
她问迟宴北，“走到哪里了？”
“A区55号。”迟宴北顿了一下，缓缓道，“初初，我在楼下。”
季初棠猛地从床上弹起，赤着脚走到阳台。
迟宴北站在正对她所在小阳台的一颗榕树下，正抬头望着她。
他此时穿着红白色的赛车服，肩背宽阔，身上没有一点还在象牙塔的少年样。
他一只手举着手机在耳边，一只手闲散地插在裤兜。
明明是懒淡的动作，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劲。
季初棠莫由来地开口唤了他一声。
“迟宴北。”
“嗯。”迟宴北拖着嗓应她。
他回头四处打量一番，最后看上了一块大石头，走过去坐下，再重新抬头看季初棠。
季初棠对睡衣似乎很偏爱白色，此时她身上仍旧穿着的白色的吊带睡裙，只不过换了棉布料，看着更为素净，纯洁。
月光尽数洒在她身上，秋风将白裙的裙摆吹起。
不像是真实的场景，更像一副绝美的画卷。
“嗬。”
迟宴北倏地笑了一声，抹唇道，“更像小白花了。”
季初棠闻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问他，“不好看吗？”
“好看。”
迟宴北答得快而随意。
季初棠听着却觉得格外顺耳，唇角上扬的弧度也因此变大。
秋风一直未停，裙摆在空中轻舞。
迟宴北缓声吩咐，“进房间加个外套。”
“好。”季初棠应声。
转身之后却未继续向里走，她探身看了一眼楼下小院。
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丁香树下埋着的地灯透出微亮的光芒。
照顾季老太太的佣人保姆都是季家的老人了，作息都随着老人。
现在已经十点，全都休息了，院子里静谧得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季初棠突然回头看着迟宴北，对着电话听筒问，“迟宴北，你看够了吗？”
迟宴北咬着唇笑，“你去加个外套再出来。”
季初棠脸上的笑容扩大，两道视线撞在一起，她未有丝毫回避。
她说，“迟宴北，我下来让你看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