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尧怔住。
…
贺锦秋将她带到了沙发边,示意她坐下。
秦枫尧有些懵,但还是顺从地窝在了沙发的一个小角落里,圆圆的眼睛睁得很大,显得有些警惕。
她鲜少见到这样的贺锦秋,虽说这男人整体看上去仍旧温文儒雅,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有些诡异。
就好像……他心里其实压着一团戾气,只是用理智和皮囊将那些混沌的东西藏匿了起来。
“怎么了?”贺锦秋在一旁坐下,刻意与之保持了一些距离,姿态随意而慵懒,“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与其说紧张,还不如说是懵逼。”秦枫尧歪了歪脑袋,视线仍旧胶着在他的脸上,企图看个究竟,“你说你心里不痛快,但表现得又异常克制,可即便这样……”
“即便这样?”贺锦秋悠哉悠哉地翘了个二郎腿。
“即便这样,我还是能感受到你的不开心。”秦枫尧说,“所以,既然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也不必再隐藏着了,不妨将那些不快说出来,尤其是这些不快还跟我有关。”
她的一番肺腑之言令贺锦秋短促地笑了一声。
秦枫尧再次不明所以,只得攥着拳头瞪他。
“尧尧,你还是那么天真可爱。”贺锦秋突然夸了她一句。
秦枫尧却被他夸得手心沁出一片冷汗:“我不觉得你现在说的形容词是好话。”
“这个你可以放心。”贺锦秋深深凝望着她,“对你,我永远只有好话。”
秦枫尧呼吸一滞。
“但为你的事感到不开心也是真的。”贺锦秋自嘲地笑了笑,“严格来说,跟你其实无关。”
“无关?”秦枫尧显然不信。
“嗯。”贺锦秋应道,“是我自己作出来的。”
秦枫尧越听越迷糊,在她的认知里,贺锦秋一向强大而冷静,“作”这个字应该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一边。
“别扯淡了,锦秋。”秦枫尧小嘴一撇,主动向他凑近了几公分,“怎么可能跟我无关,你好歹就是从走廊那会儿开始变得奇怪的。”
“虽说后来回到包间后你还是表现得那么完美,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你的气压低了很多。”秦枫尧定定地看他,“都这样了,你还想说跟我无关?”
女孩子冰雕玉琢的脸庞骤然拉近,那双明亮澄澈的墨瞳倒映出他的影子,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囊括进了其中。
她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透着灵气,每次深深对视,都会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