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彻底认同了碧洋琪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存在能够拒绝reborn的女性。
“五条老师说,你说的话一句也不可信。”
她装模作样地叹息着摇头,垂下的金发掩住红了的耳垂。
“我听说人咖啡喝多了会猝死,等你哪天真的去三途川旅游了,我就继承你的遗产,然后重组一个男公关部。”
说一点嫉妒心也没有倒也不现实,只是每次面对reborn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的时候,绘里花总觉得发脾气这件事既丢脸又掉价。
嘲讽人的技巧是reborn教给她的,绘里花这么说着,一边迅速地在脑中思考,reborn待会又要内涵她不规则的作息该怎么回应。
可出乎预料地,reborn却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他为她整理好了发丝,一低头,唇瓣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当然。”
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自由的。”
–
“reborn是魔鬼!!”
和沢田纲吉待在一起的时候,绘里花总是这么控诉那位备受尊敬的世界第一杀手。
而每次听到她这么喊的时候,年轻的教父总是会停下手里的事,他会在稍稍的停顿后露出怀念的表情,然后无比同情地对金发的少女说一句“你辛苦了”。
绘里花立刻像蔫了的茄子一样瘫了下去。
说出来还有些丢人,来到意大利以后,除了碧洋琪以外,她还见到了reborn的第三任情人。
是个和标准的意大利棕发美人,开朗又热情,完全没有点情敌的自觉,拉着她的手就开始怀念“哎呀,可惜当初没有上到那位先生,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打电话给我哦”。
巨大的文化差异使得绘里花当着面前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姑娘说不出话来,她憋了半天,也只干巴巴地回了句“谢谢”。
棕发姑娘拉着她说了很久的话,至于究竟说了什么,她当初就没认真听,放到现在更是回忆不起来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当她们聊到有些令人尴尬的话题的时候,reborn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淑女口中应该谈论的话题。”
伴随着小酒馆内悠扬的民谣,趴在黑色爵士帽上的列恩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reborn绅士地为她们结了账,末了又动作无比自然地将她面前盛着鲜红液体的酒杯抽走了。
绘里花松了口气。
她不是会喝酒的类型,酒也是这位被reborn称呼为“丽莎贝塔”的姑娘点的。
虽然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但据和她酒品一样差的五条悟所说,她是喝醉了会耍酒疯抱着别人大哭的类型。
但这次不一样了。
她比五条悟那个吃了酒心巧克力就一头栽到地上的无良教师进步了许多。
绘里花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乱耍酒疯。
她只是单纯地睡过去了而已。
“别打她的主意,丽莎贝塔。”
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听到了reborn这么说。
棕发的女人微笑着凑近了reborn,鼻尖对着鼻尖,只差一寸的距离便能贴上去。
可reborn垂着眼睛,并没有后退半分。
昏暗的酒馆灯光下,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作了他手中的枪。
砰的一声,丽莎贝塔的裙子侧角被子弹擦开了口子。
“我可没在那孩子面前说你的坏话。”
她无辜地耸了耸肩,美丽的双眸中映出环抱着金发少女的reborn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