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审美异常和脸盲,对自己的脸这么多年来都维持在一个标准:周正。看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这些人的反应着实让他觉得有些夸张。
常鸣涧没放在心上,越过人群,凭借记忆走到原身的座位一看。
——空空如也。
里头的书包和课本都不在了。
想也知道是被人恶作剧藏起来或者丢掉了。
这群小屁孩。
霸凌别人能不能有点新意,他原来上学那会儿就是这么个套路,怎么书里面还是同样的套路,真就不嫌腻?
他耳边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他可真不要脸,居然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去和校草表白,他疯了吧,校草怎么可能答应他。”
“勇气可嘉,不过脸皮也是真的厚,被拒绝了还敢回班上,心真大。”
“那是心真大吗?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哈哈哈你别逗我笑了……”
声音没刻意压低,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常鸣涧左右看看,课桌上仅剩下一个玻璃杯,里面盛了些水,不知为什么没被一同丢掉。
他突然间不太想忍耐。
他伸出手,在杯壁上轻轻一点。
砰。
玻璃杯坠在地上,炸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巨大的响声令正在讨论的两个人都猛然间回头。
他们嘴中讨论的主人公看着他们。
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并不像之之前一般,被羞辱后红着眼眶哭出来。——现如今的他,举手投足都充满着自信。
只是将头发扎上去而已,一个人怎么能发生这样巨大的转变?
常鸣涧字正腔圆:“我是勇气可嘉,我至少有胆子当面说,不像阴沟里的老鼠,只敢躲在背后嚼舌根。”
他毫不避讳把“勇气可嘉”这四个字认下来,反手给说话的两人回敬了一个“臭老鼠”。
原身面对这种话会自卑羞耻,一言不发别过头,更甚至会哭出来。
常鸣涧不会,他又不是原身,也不想忍耐,遇见这种事当然是直接怼回去。
女生悄悄看他一眼,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男生却沉下脸。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冲动,随便一句话就能打起来。
“你他妈说谁?”
他唾了一声,站起来,“你个死不要脸的同性恋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常鸣涧微微蹙眉。
嘴巴真臭。
据他所知,书中是同性可婚背景,他以为在这样的背景下,就不会有歧视同性恋的人群出现。
教室里很安静,以至于他们这个角落的声音就显得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