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淇这才确定他的来意,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扔下手中的抹布,扑进姜画怀中,捶打他的胸口,哽咽道:“我忘了你……但我还记得你的味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呜呜……我一个人好怕……你为什么不接我回家……你……你不想要我了吗?”
“对不起……”姜画抱着怀中的孩子,就好像当年和姜棋不分彼此,这是一种连灵魂都会随对方战栗的感觉,他们曾经不分彼此,相依为命。
他们的灵魂比他们的记忆更加熟悉过去。
姜棋的转世早已忘记了他们的曾经,唯独记得自己有一个亲人,一定会来接他回家,当他们握住对方的手,都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姜画和阿淇两人抱头痛哭,旁边的老师十分莫名,赶忙找来老院长,老院长取来了阿淇的资料,建议姜画到办公室里聊聊。
阿淇紧紧地攥着姜画的手,姜画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担心,我会和你的老师好好聊聊,很快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阿淇眼睛亮晶晶的,乖乖揣着小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姜画。”姜画把自己背来的点心全塞给他,“在门口等我,吃糖果,不要跑太远。”
“嗯!”阿淇喜悦得红了脸颊,口中不停地默念着“姜画”,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呀。
办公室内,老院长翻开陈旧的资料夹,对姜画道:“我看你有心想要收养这个孩子是吗?你今年几岁,□□不该是头脑发热下做的决定,你要好好考虑,不必急于一时。”
中年女人顿了顿,“阿淇有被退养的经历,他不能再受到被抛弃的伤害了。”
姜画心里一痛,轻声道:“我和他很投缘,我想知道他的过去。”
“这个孩子是五年前被放在婴儿岛的弃婴,身上没用留下任何关于原父母的信息,身体健康,无疾病,两岁的时候,有一个富商看中了他,想收养他,对方条件很好,院里按照流程给办了手续。”老院长摇了摇头,“结果不到一年,阿淇就被退了回来,是他有了自我意识后,自己要回来……”
姜画问道:“为什么?”
“他说他还没有等到真正的亲人,所以非常不配合领养他的那对富商夫妻。”老院长感到万分困惑,“我们都不懂,他和寻常孩子不太一样,这是我们一定要和你讲明的。”
姜画点点头,因为阿淇残留的某些灵魂记忆,令他下意识地排斥错误归处。
而且他天生拥有除魔的天赋,小小年纪,已经有些本事了。
与此同时,司徒偃明这边,正坐在司徒老总的贸易大楼里,休息室,他温文尔雅地请秘书小姐冲一杯不加奶、半糖的咖啡。
秘书小姐第一次见董事长的公子,竟然模样这般贵气逼人,她羞红着脸应声,一推开门,外面的司徒老总和夫人仿佛活见鬼一般。
司徒夫人咋舌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徒偃明热情地喊了一声“爸妈,最近身体如何?”
司徒老总登时就觉得血压升高,脑仁疼,他伸出手挡住儿子的搀扶,与夫人对视一眼,抽搐着嘴角道:“有事啊?”
“嗯。”司徒偃明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果然瞒不过您。”
“你直说,别搞这套。”中年男人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吧,我就直说了,是这样,我以前经常去市里的孤儿院做义工,有一个孩子与我性情相投……”
司徒夫人瞪眼,儿子以前不是总在房子里玩自闭吗?她怎么不知道这事呢?
司徒偃明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孩子挺可怜的,我本想亲自收养他,但道协这边手续比较复杂,一时难办,所以想请您二位出面,帮帮忙,给我认个名义上的弟弟,我当儿子自己养。”
“什么?”司徒夫人急道:“你还没结婚就养个儿子,不怕以后找不到老婆吗?”
司徒偃明唇角翘起,他不着痕迹地掩住,淡定道:“我是不婚主义者,你们知道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司徒老总干巴巴道:“等到了?”
司徒偃明道:“是的。”他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说话,而不是成天郁郁寡欢,就表明他的生活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不会结婚,所以这个孩子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收养孤儿,他也同意的。”
“我们司徒家养个孤儿不是什么难事,但其他的……你容我们想想……”司徒夫人还有些犹豫。
司徒老总却为他欣喜道:“孩子第一次求我们办事,想开一点,家里的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后分给谁都一样。”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偃明也并不是我们的独子,不必给他传宗接代的压力,这一点,我们都是开明的父母,什么时候,带你的另一半给我们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