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迟作为精神科颇负盛名的年轻医生自然是不能整天待在办公室里偷偷摸摸吸猫的。
虽然很舍不得小猫咪,商迟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性,换上了白大褂一脸冷漠地出门查房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霎时间只剩下了阮夭一只孤独的小猫。
猫包的拉链被悄咪咪地拨开,一只雪白的毛毛山竹从窄小的缝隙中试探性地伸了出来,粉色肉垫在自由的空气中兴奋地挥舞了两下,很快缝隙越来越大,银灰色的小猫团从猫包里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阮夭圆脑袋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幸亏有一层厚厚的长毛垫着才不至于摔得眼冒金星。他一个激灵地爬起来很着急地扑向了男人挂在墙上的备用白大褂。
挂钩支撑不住一只小猫咪飞扑的重量发出了一声悲鸣,白大褂和小猫咪一起啪叽掉在了地上。
“喵呜!”
房间里“嘭”地一声在阮夭周围出现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等到烟雾缓缓散去,留在原地的是一个光溜溜的全身只披着一件白大褂的猫耳美少年。
阮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人方式震撼到了,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举起的手臂。
商迟的个子要比阮夭高很多,阮夭穿他的白大褂,袖子就变成了很少女的萌袖,袖口顺着手指还长出来了一大截。
回过神来的阮夭还没来得及质问系统为什么会突然变人,门外便传来了两声“叩叩”的敲门声。
阮夭浑身一僵,眼睁睁看着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英俊男人正皱着眉站在门口:“商医生……”
后来的话被一瞬的惊讶湮没。
银灰挑染奶白色短发的少年一脸惊惶地看着不速之客,湛蓝色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五官精致得好像二次元人物。
他身上除了一件白大褂什么也没有穿,一条蓬松的银灰色大尾巴被他自己很惊恐地抱在怀里。
尾巴毛都炸起来了。
“你……”男人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骤然看见一个漂亮得不似真人的男孩以这么诱惑的方式出现在眼前,在那一瞬间好像也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阮夭在男人破门而出的那一刻吓得飞机耳了,粉耳朵藏在头发里,等到恐慌过去之后,男人眼睁睁看着少年头顶冒出了一对尖尖的毛绒绒耳朵。
那一刻,唯物主义的男人心里想的还是什么玩具这么智能。
商迟这个人真是够深藏不露的,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私下里居然玩得这么花。
不过……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他天生一副不怒自威的长相,这样看着阮夭的时候,吓得少年差点把尾巴上的毛揪下来。
男人往走廊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这才关上门朝阮夭走过来。
阮夭战战兢兢地看着有两个他高大的男人,脑子一片空白连跑都不知道。
男人蹲下来视线与阮夭平齐,他努力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然而阮夭差点被他吓哭了。银白色眼睫一颤,就落下一颗亮晶晶的眼泪。
男人立刻慌了一下,语气更温柔了:“小朋友,你实话实说,你今年十八岁了没有?”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商迟是个很好的医生,但是如果眼前这个少年还没有成年的话,他就要亲手把这个禽兽抓进橘子里。
阮夭茫然地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睛里好像盛满了闪烁的星星,半晌他才细声细气地说:“我成年了。”
辩解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
男人那一刻心里瞬间涌上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
一时庆幸少年没有受到摧残,二是竟然对商迟有一点小小的嫉妒。这是很奇怪的事,这个少年明明只是第一次见,而商迟是他已经相处过了一年有余的主治医生。
阮夭很紧张地看着男人,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摆:“你不要和他说哦。”
男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