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型生的很漂亮,瞪圆了的时候像只懵懂无辜的小鹿,垂下的时候又如同古画中美人那般艳丽,眼尾斜斜着向上飞起,洇着浅浅如酒醉的绯色。
裴西楠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打量着阮夭的脸蛋,他还是那个想法:凭着这样一张脸,就算是个废物都该红透半边天了。
到底是为什么会到如今都是无声无息的呢?
车厢里气氛有些压抑,裴西楠忍住想要摸摸阮夭眼睫毛的冲动,开口问道:“那个人是你的粉丝吗?”
“你的手疼吗?”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但是很快阮夭意识到自己在讲废话,脸上浮起不好意思的红色,低声回应说:“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他装作很不在乎的语气昂起下巴说:“反正我都习惯了。”
他还担心裴西楠受到了惊吓,端着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拍了拍裴西楠的肩膀,天知道他明明只比裴西楠大了一岁:“我不应该拖着你拍这个杂志的,我也不知道私生粉会找到这里来,你的医药费还有误工费,我都会赔偿的。”
裴西楠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阮夭说的“习惯”上面,他故作无意地问他:“这样的人,很多吗?”
阮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私生粉的事情,蝶翅似的睫毛飞快地抖了抖,皱着眉头偏过了视线。
这个样子,挠得裴西楠的心更痒了。
他再一次确认了阮夭就是天生有着令人丧失理智的魔力,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容易被他逼疯。
会想他为什么不能一直看着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为什么不能永远属于一个人。
阮夭自己却没有弄懂这种莫名其妙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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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天生比较招人恨。
不管怎么样,起码在他手臂休养的这几天,阮夭就是属于他的。他有的是时间一层一层揭开他的秘密。
因为男人的刀刺偏了,裴西楠的手臂并没有伤得很严重,万幸没有伤到肌腱和神经,只是刀口很长,需要进行缝针。
听见缝针两个字阮夭的耳朵尖就开始抖。
裴西楠坏心眼地凑过去:“你害怕?”
真男人绝不害怕这个。阮夭耳朵尖发抖,眼皮也在抖,别别扭扭地转过视线:“没有啊,谁害怕,我才没有。”
裴西楠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手捂住了阮夭的眼睛,簇簇睫毛在掌心细细地颤着,挠的少年全身都战栗似的发麻。
“在外面等我。”
阮夭坐姿特别乖巧,弯弯眼对裴西楠说:“等你哦。”
裴西楠进去手术缝针的时候,阮夭无所事事,便仰着脑袋很专注地看着清创室外面挂着的牌子,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开门。
“你是谁家带来的?”男人轻浮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阮夭郁闷地转回头去,发现一个扎着小马尾的高瘦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见阮夭转过脸来,男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
下一秒,他很自来熟地坐在了阮夭身边:“在等谁啊?”
阮夭不喜欢男人身上格外骚包的香气,挪了挪位置:“等朋友。”
男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隐隐被讨厌了,很亲昵地又凑近了一点,几乎碰着阮夭的肌肤。
“小朋友,你长得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