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杨初月还想着或许周末还能回去，可实际上来了这里之后，她的时间就开始变得紧凑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她变得容易饿，也很容易就能睡着。
好在冬令营的食堂是一整天都开放的，随时去都能有吃的，杨初月这才不用扛着饥饿，摸清了自己一天大概什么时候会饿，她就会准备好足够的面包或者其他吃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累，但总归还是充实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十二月上旬，周一晚上县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第二天一早起来，外面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在杨初月的记忆里，上次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学校里就有早晚自习了，她是走读，早上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去学校，到了学校的时候鞋子袜子都湿透了。
结果到了学校，教室里除了他们几个走读的学生就只有等在这里的老师，老师说因为雪下的太大，所以学校决定提前放假，过两天去学校参加考试就行。
于是她又走了回来，回家后脱了鞋袜，裹着被子可还是暖不起来，双脚已经冻得失去知觉，她冷得哭出声，还是爷爷听见她的哭声找了进来，烧起了火炉给她暖脚。
火炉烧起之前，爷爷就把她的双脚抱进怀里，塞进衣服里替她暖着。
那时候杨爸爸和杨妈妈都不在家，她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有一段时间杨妈妈和杨爸爸过年过节回来了，她都不太愿意和他们亲近。
不过，除了暖脚的事情杨初月自己记得，不愿意和爸妈亲近这个还是杨爷爷说给她听的。
杨初月自己是记不太清了，她就记得那时候过年过节她就很开心，因为爸妈会回来。
积雪有点厚，学校安排了人把从宿舍到教学楼到食堂这些必经的路上清扫了，但清扫了积雪之后的路面却覆盖了一层冰，特别滑溜。
尤其是二中的大门跟后门都是一个坡，车子是上不来的了，杨初月只能自己抓着旁边的栏杆慢慢吞吞往上面挪，挪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暖暖手，等手暖和了再继续抓着栏杆挪。
结果还没等进学校，铃声响了，大家都要出来吃早饭了。
杨初月伸手摸了摸兜里的热牛奶和包子，抬头往上面看，就看见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出来。
路面上都是冰，这还是个坡，不管是想要上去还是想要下来都不容易，但想要下来的人还有个简单直接的好办法。
杨初月就眼睁睁看着几个男生用纸板往冰面上一铺，再往纸板上一坐，直接滑了下去。
她看着这几个男生滑下去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扶稳了栏杆，就怕自己被带了下去。
她可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上面来的。
虽然直接滑下去是个好办法，但敢这么做的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老老实实抓着栏杆往坡下走，或者干脆直接放弃，转头去食堂解决早饭。
好歹去食堂那段路不用上坡下坡。
顶多是要走阶梯而已。
就听见“砰”的一声，一个男生摔了个大马趴，旁边小卖部的阿姨倒吸了口凉气，扬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你今天都在我这门口摔了三回了。”
刚咬了玉米和火腿打包好在付钱的杨初月一听，一脸同情的看了过去。
真惨，摔的小卖部阿姨都记住你了。
结果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刚刚爬起来的乔越也看见了她，一脸惊讶：“杨初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考试了吗？”
“昨天回来的。”杨初月轻咳了一声，忍着笑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乔越伸手拍了拍身上，抬头往校门口那边看，长叹了口气：“我就想吃个早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外面也不好走，你还是算了吧。”杨初月道，提着手里的东西朝他示意，“刚好我买了很多，要不要一起吃？不过没有粉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