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头莹润长发披在肩头,脖子上围了条鲜红的羊绒围巾。
冷风吹过,围巾尾巴跟她的长发一起飞舞,一张瓷白面庞美得就像是从天空坠地的精灵。
撑伞等在城东区的民政局门口,桑胭忐忑不安的照了好几次旁边的玻璃墙,确认自己的妆容,深怕自己有哪里不错。
每个路过的高个子男人,桑胭都期待又紧张的确认对方是不是沈煜。
将近四年不见,桑胭害怕他变了,认不出他了。
又或者是她变了,他认不出她了。
从下午两点等到三点半,沈煜也没出现。
桑胭沮丧的以为,沈煜又会失约了。
准备转身离去时,才见前方有个穿黑色羽绒服的青年淋着冷雨,双手紧握摩托车车把,骑一辆崭新的重型摩托车来到。
雨笼罩了整个世界。
路上的所有行人都撑着伞。
唯独他的头顶是光秃秃的。
他缩着纤长身子骑车,像一只在雨中瑟缩的孤傲的鸟。
被媒体票选为盛世美颜的脸在灰蒙蒙的雨雾中白得发光。
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鸣凤眼冷淡骄矜得可以,桑胭确认了那生人勿近的眼神,就是他了。
“师,师哥。”近乎是四年没见,桑胭对着在时光中变得成熟的男人,左思右想,忐忑不安,最后只能用这个称呼喊他。
他真的变了,变得更美酷了,像个解不开的谜。
难以置信,那个被她以为此生都无法与之产生交集的她的师哥,马上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此时的沈煜身高与四年前相比,好像身高又高了些。
眼神相比少年时期,除了那股子浓烈的冷淡,还裹杂了一种长期身处高位后以我为王的肆无忌惮。
一头不搭理也自然有型的黑碎发搭在额前,脸孔绝美。
匆忙赶来的他在白色连帽卫衣外套了件黑色长款及膝羽绒服,下身是深蓝牛仔裤跟白色球鞋。
很随意的休闲穿着,出现在烟火城市的冻雨中,却浑身上下都散发一种矜贵冷厉的气质,就像他这个人。
总是不经意间就夺走了别人的注意,他却还表露出并不是他本意的冷淡。
“进去吧。”沈煜将摩托车停到桑胭面前,连锁孔的钥匙也忘记拔了,一下车直接就将她拽进民政局,领申请资料。
桑胭撑着透明的雨伞,乖乖跟在他身后。
沈煜甚至都没对桑胭说过关于求婚的只言片语。
两人就一前一后的站定在婚姻登记书记员的办公桌前。
面容姣好,谈吐文雅的女书记员看着这对全程零交流的小年轻,好奇问:“你们是结婚还是离婚?”
“当然是结婚。”沈煜回答。
“结婚你板着个脸干嘛?多苦大愁深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嫁给你,你还不高兴。”结婚书记员对沈煜这人紧绷的脸很不满意。
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你是不是那个……”
在对方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前,“你认错了。”沈煜简短回答。
公务员上班时间也不方便追星。
登记员姐姐只好压下心中窃喜。
知道登记员姐姐心里在偷乐什么,沈煜告诉她:“你是国家公职人员,不能透露公民隐私。”
“好吧。”登记员姐姐调整态度,将申请资料递出,“你俩的身份证跟户口本给我复印。”
两人交完证件,领了资料,沈煜拿起黑色签字笔,仔细的在申请表上写下关于自己的一切信息,一笔一划的抄写了关于婚姻的神圣誓言。
也在填写资料的桑胭偷偷看他,发现他填写得好认真,英俊的眉眼间生出一股浓烈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