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祖在垣怆时创造了上弦月惊才绝艳的前十一式,用来守卫所爱,落难时创造了杀气腾腾的后九式,用来做什么,没人说的清楚。
他曾经将前十一式练的娴熟,后九式却怎么都开不了窍。
师尊安慰他,时机未到,复了又说,不懂也好。
原来心境不同,当真不能有所悟。
经此一劫,他出窍后期的瓶颈已经有了松动,算是百年带给他的唯一慰藉。
因师叔被构陷之事尚未查明,他身在垣怆,外面的消息却也接二连三的传进耳朵里。
比如说闻剑笙把闻十七救了出来,又替闻十七出气,将何家父子都修理了一顿,方衍为了他正准备与妖界开战,而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修士也自发集结起来,想要为他讨个公道。
多有意思,他未出事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招外人待见。
其实何汐亭计谋不错,各界大能因方衍的婚事齐聚仙盟,为了面子,这婚事也得办下去,可他没想到方衍却不按套路来,任由封罪害他的事捅到明面上。
死过一次,他哪儿还会天真的相信方衍是为了他。
多半是有利可图,借机发挥罢了。
院外传来没有遮掩的脚步声,何昼月收起剑重回廊下。
片刻后,润元端着碗澄净飘香的汤水走了进来。
“师兄!医堂掌针为你煮的安神汤!”
何昼月失笑,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胖上一圈。
师姐一片心意,他哪里舍得拒绝,跟润元道了声谢后,端起碗喝了个干净。
润元陪他坐在廊下,就着清辉从盘里捡小食吃:“素云师姐亲手做的点心,师兄这待遇真是绝了。”
何昼月望着一池光影,神色恬淡:“师姐平时也没少过你的。”
润元:“师姐人好嘛。不过就算师姐偏心师兄也不要紧,我还能来师兄这儿蹭。”
何昼月唇边泛起笑意,不太熟练地揉揉润元发顶。
他很久没有过这种平静且舒心的日子了。
润元:“对了师兄,方衍那孙子正调查我呢。”
刑司掌事好歹还收敛地叫方衍一句“姓方的”,搁润元这儿直接成了“方衍那孙子”,何昼月觉得好笑:“那他调查出什么来了吗?”
润元:“没有呢,只能查到我是我是神医谷某个弟子的朋友。”
何昼月:“不怕。”
“谁怕他们。”润元撇撇嘴,“我听说掌门想去给师兄报仇,师兄拒绝了?”
何昼月:“因我执念闹出来的事,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垣怆替我收尾。”
润元:“那你的身体得抢回来吧,待在仙盟多晦气!”
何昼月平静道:“我近日就会下山。”
润元一颗点心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你还要下山?这才回来多久啊?!如果是为了咱们师叔,掌门不是已经派亦筱师兄去了吗?”
纵使不舍,何昼月也不得不再下山走这一趟。
根据师兄的情报,沓神门幕后主使已有线索,各界本就齐聚仙盟,本是为了方衍的婚事,如今因他忽然出事,也就没有走,想必那想要搅浑水的沓神门门主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为师叔清誉,不能再放任幕后主使为非作歹。
另外,他的身体也必须找回来,在他识海最深处,师尊给他留了一样东西。
封罪和何家的仇也是要报的,不过次序要往后排一排。
何昼月:“我在仙盟待了五十年,里面的情况我比较熟。”
润元担忧道:“那要是何汐亭那孙……损人再害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