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独自走进寝殿。乾元帝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是明珩来了吗?”
明珩快步走到龙床前,双膝跪地先行礼问安:“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乾元帝低低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虚弱。
“谢父皇。”明珩起身,走近了几步。就见乾元帝的脸色十分的憔悴,比他离开前消瘦了不少。
而在他观察乾元帝的时候,乾元帝也在打量他。
乾元帝将他上下看了一遍,点点头评价了一句:“气色不错,看来在掖揉没受委屈。”
明珩微微一笑,配合道:“儿臣在掖揉过得挺好的。”
乾元帝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拓跋泓怎么没来?”
“拓跋泓他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路途奔波劳累,就留在掖揉养病了。”
乾元帝靠在一个大迎枕上,神色平静地问:“拓跋泓待你如何?”
“挺好的。”明珩又笑了一下,这一次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拓跋泓待我很好。”
“是吗?”明珩低着头回想与拓跋泓的点滴往事,因此没注意到乾元帝脸上微凉的笑意。
明珩还记着如今的特殊情况,没有多谈拓跋泓的事,收敛了表情,低声道:“太子哥哥和二皇兄英年早逝,令人痛心,但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乾元帝轻轻点了点头,一眼不发。
明珩一直在观察父皇的反应,发现他在提起两位兄长时,眼中的痛色并不似做伪,但除开悲痛他似乎还看到了一抹愤怒。
明珩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静默了片刻,他又试探着问:“父皇,两位皇兄究竟是中了何种毒?又是何人所为?”
乾元帝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明珩心一惊,急忙低下头:“儿臣离京久矣,也不敢妄作猜测。”
乾元帝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在意,又把话题转移回了明珩的身上。
“算起来,你在掖揉也待了快半年了,对掖揉印象如何?≈ot;
明珩总觉得父皇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于是回答得愈发谨慎:“掖揉跟安陵的生活习惯有很大的差别,儿臣刚过去也不适应,不过,后来相处下来,也就渐渐习惯了,深入了解之后发现儿臣之前对掖揉还是有挺大误解的,凡事还是要眼见为实。”
“那对于拓跋泓呢?”乾元帝又问,“对他的误解有有多大呢?这世上还没人见过拓跋泓的真面目,那么你呢?你作为他的枕边人,可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明珩心头一颤,一瞬间竟觉得乾元帝是知道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乾元帝,却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目光深沉如水,莫名有些压抑。
明珩慌忙低下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虽然不知道乾元帝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选择维护拓跋泓,于是撒了个谎:“拓跋泓是个谨慎的人,即便是对于枕边人也不可能放下防备心。”
景和园里,正被哥哥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的拓跋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拓跋泓:有人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