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刚放下杯子就听贺骁开口了。
“殿下,下官直言直语惯了也就不与您虚与委蛇了,”贺骁直白地抛出问题,“陛下已经同意了与掖揉的和亲,不知殿下是何想法?”
明珩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和亲的事,神色呆愣了一瞬才敛眸淡声道:“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然而,贺骁对这答案并不满意,眉头微微皱起,凝视着明珩,言辞犀利道:“听殿下的语气似乎并不愿意啊。”
明珩干笑道:“卫国公怕是误会了。”他还记得贺骁是极力赞成和亲的,他自然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半点不愿。
贺骁却依然不满意,摇头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了些许,耐心道:“殿下,下官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您对和亲这事的真实想法。说到底,要和亲的是您,你若是实在不愿和亲,我们也不想做那恶人。和亲的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明珩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喜悦之色,依然只是淡然提了提嘴角,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出了真实想法:“我对拓跋泓的了解并不深,对于和亲虽说并不抗拒却也并非心甘情愿。”
贺骁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你肯说实话就好。”
或许是憋在心里憋太久了,此番听了贺骁的话,他突然有了要一吐为快的冲动,抬眸问贺骁:“卫国公,听说您极力赞成和亲,我能知道原因吗?”
贺骁脸上的笑容只短暂出现了一会儿便又很快隐了下去。他并未回答明珩的问题,反问道:“殿下,您觉得拓跋泓这人怎么样?”
“拓跋泓吗?”明珩想了想,如实回答,“我不讨厌,不过与我认知里的拓跋泓很不一样。”
贺骁轻笑道:“殿下是不是也以为拓跋泓是凶残暴戾、喜怒不定的暴君?”
明珩笑了笑,没有否认。
贺骁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心情复杂地感叹了一句:“归根结底还是两国间的隔阂导致了此种误解。微臣曾去过掖揉,也见过拓跋泓。拓跋泓这人有勇有谋,爱民如子,举贤纳谏,实属不可多得的仁君,掖揉百姓都很拥戴他。”
明珩好奇看他:“卫国公似乎很欣赏拓跋泓。”
“确实,”贺骁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拓跋泓年轻有为,极有想法,更重要的是,他心怀仁义,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努力维护两国的关系。掖揉人以畜牧为生,地处草原,生活环境不如依山傍水的安陵,百姓虽说衣食无忧却很难大富,因此,他十分鼓励掖揉百姓来安陵经商。掖揉能有拓跋泓是草原人民的幸运。”
明珩越听越意外,这些事情他是第一次听说。前几次的见面,他已经亲眼见识到了一个与传闻全然不一样的拓跋泓,今日他又从贺骁的嘴里听到了又一个他所不知道的拓跋泓。
他并不怀疑贺骁所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他曾在西北驻守七年,与掖揉为邻七载,整个朝中大概都找不出比他更熟悉掖揉的人。
贺骁这人心思深沉,寡言少语,鲜少会滔滔不绝地夸赞谁,显然他是真的很欣赏拓跋泓才会让他如此这般。
明珩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拓跋泓。
这时又听贺骁接着道:“殿下,恕微臣多嘴,拓跋泓并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这人敢爱敢恨,率性而为,他既然主动与安陵和亲,并且坚定选择了殿下,就表示他已经认定了您,是真心实意想与殿下共度余生。”
明珩惊讶不已:“你是说,他是因为喜欢我才选的我?”
“这是自然”贺骁缓缓道,“拓跋泓在位六余载,一直没有纳妃立后,听说群臣隔三差五劝他纳妃,但都被他拒绝了。”
“为何?”明珩想了想,“因为他不喜女子?”
“……”贺骁颇有些艰难得说出后面的话,“掖揉南风兴盛,那些大臣也曾进献过男子,据说还是掖揉的第一美男子,不过连拓跋泓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退回来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明珩本是随口一问,此刻却真的好奇了起来。
贺骁只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大抵是没有遇到自己心仪的吧。”
“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明珩嘟囔了一句,“连掖揉第一美男子都看不上眼,那还有谁是他看得上眼的?”
贺骁深深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贺骁:你说呢!
【今天多废话几句谈一谈攻的人设一事啊。明珩的人设,我原本设定的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那类的,主要是放在攻的事业线上来体现的。但是,后来编编看了我的大纲后跟我说这篇文题材敏感,整个剧情主线都不能写,要写的话只能单纯写两人谈恋爱。所以我只好删除了所有的主线剧情,只谈情。
按照现在这个阉割版的大纲来写的话,攻的所有原定人设都无法表现出来,只能做出改变。可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给攻的人设定义,只能边写边看,所以导致这个攻看起来傻乎乎的,没亮点,不苏也不霸气。
其实我也想让我蛾子成为霸气总攻啊!可我真的写不出来(大哭),后面估计也很难让他往那方面靠拢了。能接受我这傻儿子的读者,我跟你们说声谢谢,若是觉得实在无法接受,觉得故事不合你预期的,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otz
至于有些读者期待的攻后面大杀四方,各种打脸的剧情我估计十有八九也是不会出现的,咱们就看傻儿子和小狼崽谈恋爱行啵(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