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军最后商定,首领上“大将军”封号,其余官位进京之后再行分封,曹主簿见封王的好事泡了汤,又提出要在四人中选出一个盟主、统一调配兵马。南宫凰在心里笑他目光短浅,这个想法本是没错,只是四支义军联合已属不易,就算选出一个盟主,指挥不动别人的兵马也是枉然,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果然四军互相不服,南宫凰适时进言,让这个盟主的名头落在了瑜哥儿身上——江家四人与玄甲军关系最是紧密,只要瑜哥儿留在玄甲军中,齐鹤唳就是联盟的话事人,与盟主何异?这个结果本也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中,玄甲军实力最强众人心里其实都是有数的,只是仍难免有些取巧投机的小心思。
蒋昌宗蹲在营帐门口“啪嗒啪嗒”抽着旱烟,没一会儿他见蒋峰高高兴兴地从远处走过来,赶紧把烟杆别在腰带上,起身喊道:“二狗子过来!又哪儿撒欢儿去了?让你跟着我听听盟会、涨涨见识,睁眼人就不见了!”
“我又听不懂,去了也是坐着睡觉”蒋峰挠了挠头,又笑着说:“碧烟姐姐刚刚来传话,说江公子请我下午去江边小亭中喝茶,我刚才送她去了。”
蒋昌宗眼珠一转,故意道:“难得你与江公子投缘,只是这里已谈得差不多,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
“啊?!”蒋峰大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江公子?”
“等我们进了京城吧”蒋昌宗顿了顿,又道:“也说不好,到时候他就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哥儿,你们不过相处了几天,他可能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了。”
“那怎么成呢!”蒋峰急得团团转,在原地来回绕圈,他突然一拍手,向蒋昌宗道:“要不我不走了吧?在哪儿不是打仗呢?他可不能忘了我!”
“蠢材、蠢材!”蒋昌宗用手狠狠戳了戳侄子的脑门,怒其不争地说:“你这个赔钱货!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如何把他带回咱们营里呢!”
“啊,还能这样!”
“怎么不行?他只是暂住在此,又不是玄甲军的什么人,现今我们已是联军,你若能说动他带着他的家人一起去往咱们营中,你们自然就不用分开了!”
“好!”蒋峰转身就跑,“我马上就去和他说!”
“你给我回来!”蒋昌宗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我先问你,他对你到底怎么样?你喜欢他吗?他对你又是什么意思?”
“很好!他对我好极了,从小到大,从没人那么温柔细心地和我说过话,”蒋峰涨红了脸,有点害臊地说:“我当然喜欢他啦,他他也说欣赏我的性子!”
“你若与他去说,有多大把握他会同意?”
“不知道,他不同意我就留下呗”
蒋昌宗额上青筋直跳,只得赌一把:“你别贸然去说,选个好的时机,最好让他不得不答应了对了!你不如去跟他打个赌,如果你在四军演武中赢了,就让他答应你一件事!”
“那我要是输了呢?”
“你还有脸问!”蒋昌宗拍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地道:“输了你就只有夹着尾巴跟我一起灰溜溜的滚蛋!”
下午议事时,蒋昌宗在余事议定后提出以五皇子的脑袋祭旗,而后举办一场四军比武以壮军威,众人都无异议,只是曹主簿心知黄眉军没有胜算,更生出一股憋闷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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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我刚才看见齐将军了,”蒋峰蹲在地上扇着风炉,“你把那件皮裘给他了?”
江梦枕泡茶的手一顿,而后道:“那本就是他的,是他存放在我这儿的。”
蒋峰“哦”了一声,他心里有事,也没去细想齐鹤唳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江梦枕那里,捏着扇子又问:“明儿校场有演武,你来看么?”
“怎么个比法?”
“自由挑战,站到最后者胜。”
江梦枕想起他曾错过的那场比武,点了点头道:“我会去的你有几成胜算呢?”
“难说,”蒋峰倒很实在,“听说齐将军也很厉害。”
江梦枕轻轻一笑,“是啊,他的枪法极好。”
“那你希望谁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