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柱懊悔地一拍脑门:“没有。”
怎么就能被八卦精神蒙骗了理智的大脑呢?
“妾身愿意相信皇后娘娘清白。”齐映月起身说道,“妾身初入宫时听闻,皇后当时正被冯家逼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华将军就算想要插手,亦是名不正言不顺。然而,若是他二人早有私情,在那种情况下,皇后自然会首先求助于华将军,叫他早日上门提亲。可事情并非如此,华将军常年不在京城,甚至对于京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可见,皇后恪守礼数,为了让华将军安于职守,自身困境竟只字未提。”
李新柳叹道:“不错,若是情投意合,想必早已婚配,帝后大婚之时,皇后娘娘已笈笄数年,何需如此蹉跎时光?”
“你们这样的人,哪里会懂皇后的心思。”秦暮烟冷冷地讥笑着,“皇后一日未嫁,便还能遇到更好的人,让更多男子为她神魂颠倒,不知所谓!”
她不明白,裕亲王和皇帝,都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却高攀不上的人,可是,他们为什么都瞎了眼,喜欢上华梓倾?
华梓倾听出她这话,意有所指,却不甚明白。
秦暮烟大概是疯了,又或许,早就疯了。
其实,皇帝信得过华梓倾,说她水性杨花,可能高估了她的情商,皇帝为了让她明白什么是喜欢,几番差点怄出内伤。
还有,华尘云对她的心思,皇帝也清楚得很,鸟语林中那一幕,他早知有人对他的皇后情根深种。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一个皇帝,想想心里都不会太舒坦。
“有一点,朕倒是一直没想明白。”他居高临下地睨了眼马二柱,“从前,皇后总是丝巾覆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是如何知道,你看见的人,就是皇后?”
“他们拿着画像来找小人,是他们告诉小人的。”
马二柱说起来,眉飞色舞。
“就算他们不说,小的也知道当年看见的,是位女子,却不知,竟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他俩见面时,小的听那位公子说,你一个姑娘家独自远行,到底多有不便。小的看了几眼,虽是女扮男装,一身素衣,还用丝巾蒙了脸,头上高高地束着个马尾,举止洒脱,但那双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即便事隔多年,仍让人难以忘怀。小的当时就在想,若一个女子眼睛美成这样,那确实是多有不便,也难怪要女扮男装才能出门。诶,不过,小的自知卑微,没敢直视,真的没敢直视……”
他只管滔滔不绝,在场好几人都默默地变了神色。
中秋赏花宴上,曹瑜舞剑,独树一帜,当时,她就是这样一身装束,太后和秦暮烟都见过。
当时,皇帝的反应很特别,可是,当众人都以为,曹瑜将一举得宠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却急转直下。
所有人都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就连曹瑜自己也不是全然明白。
其实,她为了争宠,曾以重金买通了皇帝身边的小开子。小开子常在书房伺候,知道皇帝画过一幅画,且对此画极为看重。
画上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子,不是金钗粉黛,而是素服男装,蒙着面。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明媚干净,似笑非笑。高高的马尾,飘于风中的每一根发丝都飞扬着女子少有的张狂和果断。
也是从这幅画,小开子方知,原来皇上画功了得。
他并不知,这画中人的来历,只是估摸着,皇上不喜欢宫中的女子,许是见多了弱柳娇花,偏偏喜欢这类英姿飒爽的。
他悄悄拿纸摹了一份,交给了曹瑜。曹瑜本就是将门之后,觉得是老天眷顾,这种类型太适合自己了。
今日,曹瑜方知自己这“赝品”遇上了“真品”,当初模仿的画中人,竟是数年前的华梓倾。
想她堂堂的沛国公之女,与华梓倾的初见,便是顶着属于人家的装束出场的,如今想来,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太后和秦暮烟也终于明白了这身装束的来历,然而,秦暮烟的震惊,更胜曹瑜。
眼下,所有人都有了同一个疑惑,华梓倾皱着眉头看向她:“你我那时并不认识,多年前远在榕城的事,昭妃是如何知道的?”
秦暮烟未答,却是转向了马二柱:“你刚才说什么?是我的人告诉你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他们如何能告诉你?”
马二柱摸不着头脑:“的确是秦府来的人,如此对小人说的。他们说当年女扮男装的就是皇后,还说皇后和华将军有私情……”
若非他们如是说,他也不会那样笃信自己脑补出的香艳故事。
“来人,去把秦管家带来问话。”
皇帝面色一寒,姜浣雪第一个见风使舵。“哎呀昭妃娘娘,您就算再怎么不满皇后,也不能使阴招啊。”
“我没有!”秦暮烟骨子里仍是清高的,受不了冤枉。
她向皇帝说道:“臣妾没有陷害皇后!再者,就算皇后与华将军的私情有待求证,可是通敌之罪,却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