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
清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脑袋空空?
这简直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叫做范婉的女人,并不想侍寝。
想想也是,那个时代的女人都疯狂的崇尚自己,以自己能和男人一样不怕苦不怕累而自豪,而事实上,她们也做到了,他曾就亲眼看过无数瘦小的女人,扛起比她们自己本身还重的货物健步如飞,也曾亲眼见过寒冬腊月里,女人们穿着单薄,却热火朝天的挑河泥,更见过她们为了一种名为石油的原料,连自己的身体健康不顾。
什么美貌,什么宠爱,对那些女人来说,都不如自己强大来的重要。
而且……最重要的,也是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未来明明一夫一妻制,为什么孩子越生越多,人口多到……国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地步。
胤禛带着一肚子疑惑进了永和宫。
他跪在下面,询问:“您是我的亲额娘么?”
德妃看着跪在下面小小的身影,抬手抚摸着胤祚光秃秃的脑袋,脑中回忆的,却是当初被佟佳氏当做固宠工具送上龙床时,以及生下孩子却不能一眼的苦楚。
这个孩子……见证了她从最不堪的宫女到德嫔的过程。
当初,她用这个孩子换了个嫔位。
银货两讫。
在她心里,这个儿子已经是佟佳氏的儿子,与她乌雅氏无关了。
“你快回承乾宫去吧。”
德妃的声音很冷漠:“恐怕你出来也不曾告诉贵妃娘娘吧,快回去吧,莫叫她担忧。”
她没有承认自己是胤禛的亲娘。
胤禛的身子猛然一颤,眼圈骤然就红了,却憋着小嘴,不愿哼出声来,旁边的奶娘心里头也很不好受,她跪下来求情:“德妃娘娘,早先四阿哥并不知道您是他的生母,并非他不愿来看你啊。”
德妃垂眸,抬手捂住胤祚的耳朵,仿佛不愿叫他听见这些。
“这话不必再说了,若落到贵妃娘娘耳中,又是一桩官司。”
德妃冷漠的抬眼看了眼胤禛:“你快回去吧。”
奶娘还想再磕头说什么,却被胤禛一把拉住了手,她顿时不吭声了。
“儿臣告退。”
胤禛一板一眼的跪下来磕头,然后带着奶娘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称心不放心,一路跟过去,一直看着他出了正殿大门才转回身来:“娘娘,外头下大雨了,奴婢瞧着四阿哥也没带伞,别给淋坏了。”
“他又不是个傻子,下雨了不知道躲雨。”
德妃瞥了她一眼:“咱们关起家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别宫的事就别问了,咱们宫里的情况,就得小心谨慎才行,若犯了错,家里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说到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婉。
另一边的长春宫,范婉靠在门框看着外头的天:“这又是大雨又是大风的,不若叫膳房送个锅子来吃。”
“奴婢这就叫冬儿去膳房。”
明月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立刻喊来了王冬儿。
王冬儿也是极其爱去膳房的,因为这膳房里的总管就是觉禅家的姻亲,对这位辛者库出身的常在十分的关照,王冬儿去了,虽然不如妃位娘娘宫里大太监有脸面,但在吃食上面却绝对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这位小主眼大肚子小,要的多,吃的少,最后都便宜了他们这些宫人。
有时候他也安慰自己。
去那些贵主子宫里当差又有什么好的,图的不就是个脸面,不就是个进项,如今他跟着小主身边有的吃有的拿,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膳房远在景运门外。
得绕过御花园,路过景和门,一路从斋宫前面的甬道,一路绕过毓庆宫,才到了南三所隔壁的膳房。
这一路走过来,哪怕是热锅子也得凉了,更别说,这还刮风下雨的。
王冬儿就想躲懒,从隆福门穿堂,绕过交泰殿,再从景和门出,这就少走了一大段路,省了不少力气,他缩头缩脑的贴着墙角跟走,刚路过承乾宫的墙角,就被人给绊倒了。
“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