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为孙女儿做了皇妃便可万事无忧,哪里知道,贾元春是穿绸衣吃粗糠,只有表面光,一时间竟没了主意,贾元春拉着贾母的手,不停作保证:“老太太,您且安心回家去,哪怕我去紫宸殿门口长跪不起,也会想办法把父亲给跪回来。”
贾母这才安下心出了宫。
等她离去后,贾元春满脸忧郁的坐在宫殿内,心中烦闷不堪,不知该如何去求陛下。
就在这时,凤藻宫的总领大太监小文子上前来献计:“您这事儿,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小文子,你快说,若当真有法子,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说着,她立马叫抱琴去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
小文子看见一百两银票,眼睛都放了光,凑过去小声说道:“娘娘不若……去求一求甄太妃娘娘。”
贾元春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又很快黯淡。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如今新派和旧派在朝堂上的争端与日俱烈,若她当真去求了甄太妃,叫皇上知道了,莫说叫贾政回来,恐怕连荣国府都要受牵连。
“罢了,这主意不靠谱。”贾元春叹了口气,摆摆手。
小文子顿时一缩脑袋,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贾元春对着抱琴使了个眼色,抱琴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到了外头,追上了小文子,将刚才那一百两银票塞进小文子的手里:“你呀你,娘娘还没给你拿银子呢,你倒是跑的快,还得我出来追你。”
小文子捏着银票,顿时就笑开了颜:“娘娘仁慈,最见不得咱们这些当奴婢的伤心。”
谁不知道贾元春在宫里就是个散财童女呢。
身在高位却从未被召幸过,又是出了名的大方,但凡太监宫女的帮个什么小忙,都能得不少的赏赐,可算得上他们这些无根的人最喜爱的娘娘了。
“不过有些话,咱们不敢说,抱琴姑娘可是跟着娘娘一块儿入宫的,该是能说,那太妃娘娘能长盛不衰的得到太上皇老人家的宠爱,必定有些特殊手段,咱家瞧着娘娘日日这般苦熬,得不到陛下青眼,说实话,心里头也是跟着着急,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有几个不指着主子能得好的,主子好了,咱们才能好,抱琴姑娘,你说是不?”
这段话说的可谓十分真诚。
抱琴听了也是若有所思。
自家姑娘在家中时便是天之骄女,多么的肆意快活,哪怕是之前做女官的时候,也没如今这般日子难熬,如今瞧着姑娘长吁短叹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将小文子的话听在了心里,回头就跟贾元春说了。
贾元春一听,倒是有些在意了,只是到底胆子小,不敢真的去找甄太妃,只在心底默默盘算着。
另一边,胡杨城。
贾政还在期盼着京中来人,却不想他一病倒,正是范婉求之不得。
自从得知贾政也来到胡杨城,范婉就再不出门了,毕竟贾政是看过她的,若是被认出来,不管是对水渊,还是对贾蓉,都算不得什么好事。
有私生子的名声就够难听了,若是再加个谋夺臣妻,恐怕日后在史书上就要臭名昭著了。
贾政这一病倒,采石场就由水涵全权接手。
那些从京城一起过来的工匠们可不在乎顶头上司是谁,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工作,知道贾政生病后,一个个的拎了十几个鸡蛋上门看望了一番后,就扭头进了采石场,再也不出来了。
可怜贾政,好歹是这群工匠们的上峰,结果也就刚病倒的时候受了点重视,后来就再也没人上过门来探望。
自从刘文涛来了后,水涵也是干脆,直接交了帅印,自己扭头回了胡杨城,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范婉这里来接自家王妃。
小两口新婚燕尔没多久就被水渊一起扔到了西北。
人到西北还没喘口气呢,鲜卑军又打来了,两地分居不说,还互相担心对方的安全,西北军出门打游击了,王妃担心,胡杨城被鲜卑军攻城了,水涵又担心,如今可算是久别重逢了。
一站到一起,那眼神里的黏黏糊糊就藏不住了。
范婉赶紧的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