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去吧。”
王妃很是干脆的点了头,然后扭头就又去收拾行李去了。
水涵站在院门口,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总觉得去西北这事儿,王妃比他还积极呢?
满脸郁闷的往北静王府去。
三天后,五千亲卫整装待发,水渊亲自为他践行,水涵一身盔甲,与水渊告别,依仗之后,第一辆马车里便供的是尚方斩马剑,昭示着无限权利,再往后,才是东安王妃的车驾。
水渊身边站着的,是东安王妃的父亲,刑部侍郎马正道,他不停低头用袖角擦拭着眼泪,满脸都是依依不舍。
水渊安慰道:“爱卿不必担忧,王妃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
马正道吸了吸鼻子:“臣哪里是担忧王妃哟。”
他担心的是边关百姓啊,自己的闺女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以前她跟着我去过不少次刑部……对刑官、仵作之流颇感兴趣,我又没个儿子,就这一个独生的女儿,便……便纵容了些……”
水渊:“……”
……六弟,保重!
“阿嚏——”骑在马上的水涵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副官赶紧的凑过来:“王爷,咱们已经出了京城了,您先回马车吧,接下来还有一个多月的路途要赶,您可千万不能作病了。”
水涵吸了吸鼻子:“也好。”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病了,但是这鼻子里刺挠的慌,还是悠着点吧。
换了身舒坦的衣裳,一头钻进了王妃的马车,结果就看见王妃只穿了件布衣,头发也梳的很是简单精神,正歪在枕头上看书,他凑过去:“王妃看书呢?”
“嗯……”王妃连个眼神都不带给他的,只随意应了一声。
“什么书?”
水涵从王妃手中一把抽过书,垂眼看起了上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腹中七刀,横切面很是整齐,血液呈喷溅状,肠自腹内滑出……”
“呕——”
水涵很没出息的干呕了一声。
王妃的眼神瞬间很嫌弃。
接过书,又从丫鬟手里接过杯盏,喂水涵喝水:“你说你,不让你看非要看,难受了吧。”
水涵回头看看自家王妃,那双眼睛里既是心疼又是鄙视,再想想刚刚书里的描述,回头对着窗口就又是一声:“呕——”
与此同时,胡杨城内的范婉正在迎接几位稀客。
正是西北军中的几位将军夫人。
由于范婉对外说她在守孝,不方便出门后,她们便差人送了拜帖,约好了时间才一起上的门,这可比那位孙姓的校尉夫人要上道的多。
将军夫人们为了壮胆,都约在了同一天。
进了偏门,便看见一个婆子正站在门房身边,与门房说着话,等她们进来了,赶紧的迎了上来:“请各位太太安,咱们夫人正等着呢,特意吩咐老奴到这偏门来等着各位贵客临门。”
这热情又不失礼数的态度,顿时让几位夫人不自在了。
她们虽然是将军夫人,但是西北这块儿民风淳朴,家家都不富裕,便是定边将军府也没这么大的规矩,她们平日里还能挎着小篮子约在一起出去买菜,遇到些不长眼的也能叉着腰破口大骂,有些彪悍的,甚至能因为丈夫的一些花边新闻,抡着擀面杖怒追三条街,突然被这么一对待,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
跟着婆子往里走,一路到了内院,才看到了这户人家的当家夫人。
“当真是不好意思,咱们这么冒昧的上了门。”为首的一位夫人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的笑。
“无妨。”
范婉摆摆手,门外的丫鬟们立即端着杯子鱼贯进来,给各位夫人上了茶,她笑着说道:“该是我上门才是,这初来乍到的,本该拜访,只是我这身上戴着重孝,倒是不适合上门了。”
“哪里的话,我们这样不请自来才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