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不怕冷。”
范婉笑笑。
贾惜春抿了抿嘴:“下午去武场练两下去,不然骨头都要冻僵了。”
“你当真要随我去西北?”范婉又忍不住的问道。
“那是自然,我反正不愿意去浙江。”
贾惜春已经打定了主意,就跟着范婉不离开了:“反正您别想着扔下我。”
范婉失笑:“你可真是个癞皮的,怕是属相是苍耳吧,挂在人身上就扔不掉了。”
贾惜春捂着脸:“苍耳怎么了,那浑身是刺的,谁都不怕。”
“哎……你们这般笑闹,倒叫人羡慕极了。”
林黛玉这下子是真惆怅了。
与她一起惆怅的还有就是哪里都去不了的苏宝珠,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了正月十五,因为范婉定下了时间,二月初一就启程往西北去。
也就是说,范婉留在扬州的日子,只剩下短短半个月了。
“我也想去。”苏宝珠直接欲哭无泪了。
“乖啊,乖乖在家等我,我肯定会回来的。”不知苏宝珠舍不得,范婉也舍不得。
比起第一次的迫不得已,第二次的主动离开更加的心里不好受。
自她从孤儿院被张女士接回来,带到苏宝珠身边起,这个世界里的分别是最久的。
“嗯,我会乖的。”
苏宝珠埋在范婉的怀里,忍不住的湿了眼圈。
这边依依惜别,与此同时,荣国府却是张灯结彩。
不过……
比起原著中那富丽堂皇的大观园,如今的省亲别墅就显得格外的寒酸了,至少是比不上其他妃嫔的娘家的,就就算如此,也是花了几十万两银子的。
贾元春进宫多年,头一回见家里的父母兄弟,一见面,就泪洒衣襟。
旁边的嬷嬷一直提醒着不能哭,可她就是忍不住。
先去大观园里休憩片刻,更了衣,才出了大观园去荣庆堂拜见贾母,进了这个院子,贾元春才觉得真的有了松口气的机会,将嬷嬷与宫女挥退到了外头,只带着抱琴留在屋里。
贾元春看着王夫人,忍不住惊诧:“母亲,你为何如今变得如此憔悴?”
王夫人还未开口,贾母就笑着说道:“你母亲想你想的,自年前起就一直盼着这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看着让人焦心。”
贾元春未曾发觉异样,听到贾母这话,顿时又红了眼圈:“我哪里不想家中父母,只是宫中规矩森严,陛下的脾性又是难以捉摸的,在那宫里,我也是如履薄冰,只盼着哪日能得了宠,到那时候,也好帮衬着家里。”
贾母一听这话,连忙问道:“圣上对娘娘可好?”
“前朝事务繁忙,圣上轻易不大来后宫,我本来也以为圣上不爱咱们这些新进的妃嫔,只爱那旧颜色,可这些时日瞧下来,除了皇后有几分体面外,其他妃嫔倒也没什么差别。”
“我的儿,你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性情才学都是极好的,圣上来了宫中,你可要抓紧了机会,不说旁的,赶紧怀个龙嗣才是根本,如今宫中没有个儿子,你若生出长子来,那才是荣耀。”
王夫人拉着贾元春的手,细细叮嘱着。
说起孩子,贾元春心中更是苦涩,她抿着嘴:“这长子,怕是早就有了。”
“怎么回事?”
“只听说圣上有个几岁的儿子,是他心爱之人生养的,也不知为何,那人不愿入宫,以前圣上没登基前,都是圣上去见她,那孩子太后也是知晓的,前些时候还从库房取了一堆小孩儿的玩具和女子用的首饰布匹,派了身边得用的大太监,亲自送出去了。”
贾元春说着,叹了口气:“瞧着这架势,宫外的那个一点头,说不得连皇后娘娘都要让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