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又天天送饭,晚上还陪床守着,体贴的不行。
明明长得冷峻又难以接近的一张脸,可每次看向他女朋友时,他眼里却溢满了温柔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医院是见证最多生离死别的地方,但同时也能见证许多超远生死的真挚爱情。
这样的偏爱,谁不羡慕啊!
绕着湖边的小路走了三四圈,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
纪因生病时的时候精神一直是混混沌沌的状态,现在好了,她对那时的事都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很多都记不太清了。
她让段昂讲给她听。
越听,她的心里就越酸楚。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失去自我意识,每一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他该有多痛苦难受。
幸好她做了手术,更幸好的是手术的结果是好的。
一位外国老太太推着轮椅从他们身前经过,轮椅上坐着她的丈夫,两人年纪都很大了,头发花白。
老太太头微微低着,和她的丈夫用说着什么,她的丈夫听得认真,布满了皱纹带着温和宁静的笑容。
走到前面的一段路,那轮椅可能是被什么卡住了,突然不动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她和段昂走过去。
段昂弯下身,用手指将卡在轮椅前面轮子的一个小石拿了出来。
老太太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用英语说了句谢谢,见到纪因头上的纱布,又真诚地祝她早日康复。
夕阳西斜,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等你以后老了,”纪因侧过头,仰脸望着身边的男人,眼尾弯了弯,柔软的嗓音认真道:“我也会每晚给你推着轮椅去散步的。”
夕阳在小姑娘脸上镀了温柔的光,洁白圆润的耳廓上隐约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段昂低了低头,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笑着应道:“好。”
和她像刚才的那对夫妻一样,白头偕老,约莫就是他此生能想到最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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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因七月份办的出院手续。
坐飞机回国的当晚,段昂带着她去看他们的新房子。
这房子是纪因挑的,在市中心,一个新开的高档住宅区。车一开进小区,她就感受生机勃勃的绿意。
小区是很中式的建造风格,很多建筑的外墙面都覆盖着植被,还有假山,仿苏式园林风格的凉亭和人工湖。
虽然是刚开发的,整个小区的入住率已经很高了,黑夜里,一栋栋楼房的窗户亮着温暖的灯光。
他们的房子在二栋十六楼,这个段昂决定的,因为两人第一次相遇那天,就是二月十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