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猷深深吸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背水一战了。
“等会儿大家被藤蔓卷住之后不要反抗。”朱子猷说。
其他人没有听见项青梧的话,自然是无法理解了,让他们连反抗不都不做就送死吗?这谁做得到啊?
白恪见大家还在犹豫,急得跺脚,“听队长的,都这个时候了,队长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刚我们都听到——”
“副队,你、你的后面”红鸡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白恪的身后。
“什么?”白恪毫不犹豫的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张口大叫起来,而那根藤蔓就像蛇一样,迅猛的俯冲而下,将白恪卷起来朝林子里拖去。
白恪吓得控制不住大喊大叫,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副队刚刚还说、还说——啊——”话未说完人已经被卷走了。
就像是被推翻的塔罗牌,剩下的微光队员全都被卷走了。
朱子猷毫不犹豫追了过去。
项青梧原本就稀薄的意识,被藤蔓紧紧捆绑住之后就完全昏迷了,她只觉得自己一直都是漂浮的状态,有人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催促着她赶紧醒过来。
可是她太累了,眼皮好像有数千斤重,她根本动不了。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一切安静的可怕。
“善恶到头终有报,阿姐你看,我成功了不是吗?”耳边突然响起说话声,项青梧猛地回头,就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是项绾桐。
项青梧环顾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警惕问,“这是哪里?”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两人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喜好,性格以及气质。项青梧说话的时候永远是戒备,警惕的状态,而项绾桐则像是在跟人谈心,甚至是诉苦。
“阿姐你忘了吗?你已经死了啊,你已经被怪兽吃了啊。”项绾桐终于大仇得报,眼中满是无法遏制的狂喜。
项青梧略一思索便摇头说,“不可能,如果我死了,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项绾桐眼中划过怨恨,转头冷笑说,“就算这一刻你没有死,下一刻你也必死无疑,不要再挣扎了,项青梧。杀人终归是要偿命的,父亲的命唯有用你的命才能抵偿。”
“我说了,父亲不是我杀的。”
“你狡辩,你又在狡辩,除了你还有谁能杀了父亲,你这个杀人凶手!”项绾桐咬牙切齿骂道。
项青梧转身,她知道自己跟项绾桐说再多也没有用,她压根就听不见去。
“你去哪里?你要去哪里?”项绾桐见项青梧要走,急忙拉住她,“你不能走,你要留下来,留下来给父亲偿命。”
“不可能。”项青梧冷冷的看着项绾桐说,“人不是我杀的,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为父亲报仇,而你,你只是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你没资格拦我,也拦不住我。”话说完,项青梧用力一甩,便已将项绾桐甩开了。
没有光,那就去找光,没有出路,便去找出路。
“项绾桐,你困不住我的。”项青梧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斩钉截铁说道。
腥臭的空气和压抑的气氛让人忍不住的心烦气躁,敲木鱼和念经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像是在计算生命流逝的钟声。
“哎哟我说这位小师父,你不能不能别敲了,你越敲我这心里就越烦。”有人实在是忍不住起身阻止说。
但立刻就有人拉住了他,“让他敲吧,最好是帮我们念个往生咒什么的,保佑我们下辈子在投个好胎。”
“你瞎扯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有人开了口,气氛也就跟着活了一些。这群人中有互相认识的,也有陌不相识的,此刻都是一个船上的蚂蚱,要斗也斗不起来了。
“诶,我说这位小哥,你身体还好吧?我看你咳很久了啊。”又人凑到孔砚身边好奇问,眼中满是打量。
“你这样的身体居然也能活这么久,厉害啊。”
“是啊,老弟佩服。对了,我看你跟里面那——呃,那谁好像是一起的吧,她怎么了,怎么成了那个样子,你确定人还没死吗?”
“皮都没了,居然还能活下来,这破岛究竟怎么回事。”
“唉,我好想回家啊,我儿子今年考大学,现在吗,现在成绩应该已经出来了,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唠嗑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