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观决定到了驿站就停在那里,一直住到他们两个人回来再说。
半个时辰后驿站倒是有,只是那简陋的木板在风中看起来摇摇欲坠,能不能撑到天亮都未可知。
勉强休息一晚,玉自观再度爬上马车时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日,大不了下一个驿站。
然而车行到一半时,沈醇下了马车换了骆驼,玉自观骑在骆驼上,听着驼铃响着,打着伞,觉得他可能等不到驿站了。
“我们夜间睡在何处?”玉自观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骆驼下面。”沈醇说道,“那处最暖和。”
玉自观看着骆驼下面虬结的毛,瞅着骆驼偶尔嚼着的白色泡沫,开始思忖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沈醇了。
然后发现自己有意识无意识的好像得罪过几次……
他还能活着走出大漠么?玉自观深深地忧虑着。
驼队前行的速度并不算快,遇到风沙更是要躲避,每每从风沙之中爬出,玉自观都觉得是一次新生。
“诸位公子是到大漠中寻什么啊?”驼队的首领闲聊时问道。
“为我这位友人寻一位夫人。”沈醇笑道。
“这位公子生的一表人才,还怕寻不到夫人。”首领笑呵呵道。
“他眼光颇高,一般的美人入不了眼。”沈醇笑道。
“这漠中部族不少,美人更多,公子可要好好挑。”首领哈哈大笑道。
大漠之中也不全是沙土,有些地方还有着植被覆盖,偶尔遇到绿洲,其中也居住着部族,因是本地人带领,倒是颇为好客,只是……
“此处的美人不外嫁。”玉自观呵呵笑道。
“玉兄若是喜欢,入赘不就是了。”沈醇半曲腿坐在树上,一手提着酒壶笑道。
“你说的容易,若是祖父知道我入赘了,只怕拼着老命都要来这大漠打断我的腿。”玉自观同样提着酒壶,看着不远处道,“我觉得你倒应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人。”
沈醇放眼看去,沈白正提着水,旁边还走着两个姑娘,即便语言不通,她们似乎也能说上许多的话。
沈白只一味的点头,要么就是不答,可如此态度,还是让两人兴趣不减。
“阿白本就受欢迎。”沈醇提起酒壶饮了一口道,“我总不能日日防范。”
“你就不吃醋?”玉自观靠在一旁问道。
“她们也得近得了身才行。”沈醇笑道。
玉自观啧了一声:“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你是真大度还是对他不在意。”
“真大度。”沈醇笑道。
然后沈白第二日启程时是被抱上骆驼的,玉自观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角微红的痕迹。
这一刻玉自观的心思跟系统是重合的:禽兽啊。
说来说去还是会吃醋,他就说这人心眼不大,怎么可能大度到那种地步。
娘的都是当时不说,秋后算账。
驼队远行倒也不是毫无章法,每到一个部族,都会打听一二,真找起来倒是不难。
“那处总是吹起的风沙都停了数月了,部族的人去看过了,说是在那后面有一座石山。”
“是有石山,不过那石山轻易不能靠近,洞中似乎有什么猛兽栖息,有夜晚靠近的都被挠伤了。”
“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或许是山神也说不定,要是野兽,那些人早被吃了。”
部族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沈醇示意,玉自观微微点头。
驼队行到此处并不路过那里,沈醇三人告辞,问明了他们返航的时间,朝着石山所在的地方奔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