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翊王,窦相求见。”有侍卫匆匆来报。
“终于来了。”沈醇闻言笑了一下,回身坐回了座椅之上。
“窦相不是一向不与元帅来往?”梁文栋询问道。
“是为了其他事,让他进来。”沈醇笑道。
翊王府并不过奢,只是却也不像武人那样无任何花草,只有习武之地。然虽不奢侈,却也一步一景,浓淡总是相宜。
只是窦昀并无赏景之心,匆匆踏入,见到沈醇时已是跪了下去:“微臣前来请罪。”
“右相大人何罪之有?”沈醇打量着那跪在前方窦昀问道。
君子之礼,要求衣冠正,处处整洁,窦昀一向皆是如此,从不曾失礼,可不过数日未见,这一国右相衣袍褶皱,发丝略有凌乱,嘴唇起皮,眼睛之中遍布血丝,明显没有睡好,还是匆匆赶来。
“臣之前言对于贪官轻重有别之事,实乃纸上谈兵。”窦昀一跪之后直视着沈醇道,“贪官贪污,残害百姓,实应杀之而后快!”
文和帝确和蔼,处处优容,却也助长了贪官污吏,使百姓蒙难,而翊王决策果断干脆,重刑之下,震慑颇大,当无人敢轻易再犯。
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
沈醇闻言笑了一下,窦昀此人虽然固执,忠君之心甚至可以说是愚忠,但一颗心为国为民,乃是可用之人,只需要稍加引导,很多事情上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沈醇起身,亲自将窦昀扶了起来道:“窦相深知我心,你我便也算是半个知己了。”
沈醇身量要比窦昀高上半头,一双手臂极其有力,即便窦昀猛然站起眼前略有发黑,也撑得很是稳固。
雍朝追逐男子风流美态,以长袖最为飘逸,可窦昀观眼前人衣衫皆是齐整,却是一举一动自带风流,不似他人只求其形,而不得其神。
“多谢。”窦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
因此人朝堂之上问话,朝野都有了关于他是否断袖猜测,他虽倾慕君子,喜欢却是女子,只是男女颜色似乎不能以性别计,就是普通男子,若是与翊王相处久了,即便原本喜欢女子,只怕也要心旌神摇。
只是不知坊间传闻翊王好男色之说是否属实。
“既无轻重分别,京中监斩之事就由右相去办吧。”沈醇放下了手,走到了桌案边从其中拿出两份折子道,“想来也能解窦相心中郁气,再者,新帝登基,官员不足,特开恩科,此事也交由窦相去办,免得雍朝上下动荡。”
监斩之事窦昀义不容辞,即便他不常见杀伐之事,想着贪官被斩,也只觉得心中痛快。
只是科举之事,他惊讶是沈醇竟不让他自己人去办。
但此事于国有利,窦昀并不多言,只拱手道:“翊王托付,微臣定不辜负。”
“对了,还有窦相娶妻之事,本王手下那将军着实喜欢窦相,爱女也正当妙龄……”沈醇面色略有为难。
窦昀心神提起,连忙道:“翊王厚爱,微臣家中确已在议亲,微臣不才,只求举案齐眉,不愿委屈了将军爱女,也不愿让妻子寒心,请翊王见谅。”
“既是如此,当真可惜。”沈醇说道。
“确如此。”窦昀心里焦虑,思虑是婚事确该让母亲尽快安排了,以免总是被……催婚。
“翊王还有何事吩咐,若是无事,臣先退下了。”窦昀说道。
“窦相慢走。”沈醇看着他匆忙转身背影笑道。
【看来大家都不喜欢被催婚。】521说道。
【确如此。】沈醇说道。
想要相守一生,总该是有几分喜欢,若是陌生人凑在一起,短短一生,十足遗憾。
“元帅,”梁文栋在一旁听了一耳朵,思索了一下道,“窦相如今十九,已在议亲,元帅如今虽是十八,可要相看一二?如今议亲,已是不早了。”
梁文栋自幼跟随,沈醇父母不在,这种事情他也说上话。
沈醇看了他一眼悠悠道:“看来这风水是轮流转呐。”
521默默录像,催婚者恒被催之。
梁文栋略有疑惑:“什么?”
“无事,本王好男色,不娶妻。”沈醇开口道。
梁文栋瞳孔瞬间放大,显然惊讶异常:“元帅,元帅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