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话实在震耳欲聋,太子有些痛苦闭了闭眼,终于咬牙道:“阿诚,你该长大了。”
诚王眼神阴翳,他握着剑,恨声道:“你说什么?”
“你该长大了。”
太子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却平缓许多,他直视诚王,目光虽然痛苦却带着一种释然。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母后仙逝后,我念你年幼,生怕你在宫中遭人欺负,便处处护着,就连父皇也觉得我太过,可我从来不后悔,因为你是我亲弟弟,母后走时我曾在她面前发誓,定要好好照顾你,可你实在太过分了。”
他闭了闭眼,痛苦道:“颜溪说得对,这样下去我只会害了你。”
他将往日从没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诚王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阴寒着眼:“怎么?你也害怕我夺你的太子之位了?”
这话简直过分。
颜溪在边上看得咬牙,实在没忍住,她对马下的霍延庭道:“将军,你把他扯下来。”
霍延庭许是真不在乎诚王,毕竟他不仅是将军,也在宫中长大,受皇帝宠爱,说句不好听的,诚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指不定还没他高,所以他瞥了颜溪一眼,也不说话,只轻笑着上前,动作飞快,颜溪还没看清,握着剑露出一脸要杀人表情的诚王便一下子被他扯到了地上,连那把剑也掉在了一边。
看得出,诚王虽然握剑,可武功真不咋地。
颜溪当即目光一亮,就朝霍延庭伸出了双手:“快,我要下去。”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已经超出了普通男女之间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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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庭也不提醒,当真笑着又把她给抱了下来。
颜溪便几步跑到诚王身边,趁着这位诚王殿下还没起身,她飞起一脚就踢在他腿上。
诚王一声痛呼,眼神恶毒道:“你敢踢······”
颜溪理都没理,又给了他一脚。
踢完她还蹲下来看着诚王不屑道:“你看到了吗?没有你哥哥护着,就连我一个小小贵女都能动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你信不信,这事搅到陛下面前,陛下都会觉得我打得好。”
当然,颜溪肯定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她打了他儿子,再怎么混蛋也是皇帝亲生的。
但此刻用来刺激诚王是可以的。
诚王许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主要是太子就在边上,竟也没阻拦,之前跟着的侍卫都在远处,并未靠近,听不见他们说话,就算看见他被人拽了下来,可太子都没出声,他们自然也不敢靠近。
于是诚王用恶毒的眼神瞪着颜溪,有种想将她挫骨扬灰的既视感。
颜溪就蹲在他边上,看见他这目光极为不爽,便又给了他一下。
“满明都城的王公贵族,我看就你最没礼貌。”
“你给我等——”
颜溪话都没等他说完,直接从怀里掏了张手绢出来塞在他嘴里,还吩咐霍延庭把住诚王的双手。
诚王这下子是真有些不行了。
他这辈子没受过这样侮辱。
颜溪盯着他目光看了会儿,突然凑近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说,你这辈子就没这么被人打过?那可真不巧,我这辈子最喜欢这样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