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掌握豹言豹语的时乔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新名字。
在要被放逐的最后时刻,大佬还发挥风度让她吃这么多,小不点花豹是很懂得感恩的花豹,低头把脑袋往树杈上怼了怼。
无以为报,只能给对方磕一个。
他们这次没休息多久,天色刚暗下来,公豹就朝某个方向看了看,起身后腿部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活动,像是打算下树。
跟以往不同,这次对方并没有先过来叼她,而是用尾巴把她提溜起来放在了更高的树杈上。
克莱恩打量了一下那根树杈离地面的高度,觉得凭幼崽的本事应该没办法自己下到地面,上面离树冠更近,其他动物看不到小花豹的身影,还算安全。
他跳下树,见对方摇摇晃晃勉强站稳,朝上面叫了两声,让对方不要乱动在树上等着,随即踏进夜色中。
抱着树杈的时乔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啊!
小不点花豹看着对方洒脱离去的背影,心下绝望。
这根树杈离地面起码有三四米,扔这么高,下都下不去。
完蛋,这回是真的要等死了,不是饿死渴死,就是掉下去摔死,这顿疣猪即将成为她最后的晚餐。
被抛弃得猝不及防,小不点花豹朝对方消失的方向扯着嗓子嗷嗷了几声,没等传到远处,声音就被风无情吞没。
害怕这么喊下去会把狒狒或者其他能上树的危险动物招来,时乔只能抱着树枝抓心挠肝。
下这种高树要前后爪并用,少一只都不行,要是那条后腿还完好无损,说不定她还能努努力试试从树上一点点出溜下去,现在连在平地走路都费劲,很难全须全尾落地。
正进退两难,时乔突然想到第一次跟对方碰面的场景,当时对方也这样自顾自的离开,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猎物。
仔细分析对方叫的那两声,好像不是什么“后会无期”,也不是“我溜了你随意”。
时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太早离开母亲,幼崽骨子里十分缺乏安全感。
察觉到对方有想丢下自己的意思后,她就不怎么踏实。
身边没有了靠山,小不点花豹在高树上不敢轻举妄动,拿爪子扒拉着树杈默默等待。
短短几天她就习惯了有同类陪伴的生活,身边没了另一只花豹非常没安全感。
守家的感觉过于煎熬,野外没有钟表和手机,时乔在脑子里默默数秒消磨时间。
好在某些能力出众的花豹并没有让她失望,在月亮移到树梢上方的时候回来了,嘴里还叼着炸毛的不明猎物。
看起来是只叫不出名字的大鸟,长得有点像秃鹫,但头上有一部分颜色鲜红。
诡异的是,这只鸟不光大,还有两个脑袋。
等对方回到树上,时乔才看清这次的猎物,原来不是什么离谱的双头鸟,而是草原五丑之一的秃鹳,两只秃鹳同时被叼住了脖子,对方估计抄了人家的老巢,把秃鹳夫妇全都当食物一网打尽。
时乔不禁咋舌,连长了翅膀的鸟都能逮住,还一逮逮俩,草原六边形战士果然名不虚传。
浑身羽毛的禽类比带蹄动物难吃多了,不光要拔毛,身上还全都是骨头,一只疣猪没吃饱的克莱恩还是把胸腹扯下来喂给小崽。
这回时乔说什么都不肯吃。
上一顿疣猪已经饱得不能再饱,就算是硬塞也吃不下了,食物要用在刀刃上,给辛苦捕猎的大佬吃才不算浪费资源。
见小不点花豹死不张嘴,克莱恩这才放弃了投喂,用鸟勉强填饱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