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洛萸是在周攸宁的怀里睡着的。
大概是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人跪累了。他给她冰敷淤肿的时候,她就困乏到不行。
周攸宁把灯关了,只留一盏暖黄地灯。
灯光昏暗,倒不刺眼,反而好像还有几分助眠的作用。
她便在他的怀里昏沉睡去。
次日清晨,她被闹钟吵醒。
人醒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周攸宁不在家,应是比她更早就出门。
饭菜在厨房温着,冰箱门上贴着纸条。
洛萸准备去拿水的时候瞧见的。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空腹别喝冰水。】
洛萸松开手,把纸条揭下来。
人往厨房走,看了眼锅里的小米粥,她想也没想就把高压锅盖上。
准备泡杯咖啡草草了事,刚要出去,又在橱柜上看到了另外一张纸条。
【实在吃不下的话,就吃半碗。】
洛萸笑看着那张纸条,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仿佛住在她脑子里一样。
洛萸最后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一碗小米粥。
她不知道爷爷到底和周攸宁说了些什么,那之后他就很少过问他们之间的事情。
虽然偶尔也会打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一下。
他们是不是还在一起之类的话。
虽然不反对了,但也不代表他真的接受。
今年的秋天好像格外长,冬天拖拖拉拉了很久才到。
洛萸怕冷,一到冬天就手凉脚凉的。
浅蓝色的牛角扣大衣,再搭一条羊绒围巾。
羊皮底的鞋子她只有不上班的时候才会穿。
冬日天黑的快。
道路两旁的路灯早就开了,仿佛在深蓝墨水上浇了一捧稀释的水。
便不似刚才那般浓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