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是他把她的重心也放在了自己身上。
薄光年移开目光,冷淡道:“不是站不稳吗,我扶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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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出了教学楼,天已经擦黑。
今日周五,天气又不好,冬日里留校的人很少。
付司晨家里也有人来接,在校门口跟他们告别:“下周见啦。”
鹿溪朝她挥手,转身上车。
打开车门,瞬间被暖气包裹。
薄光年从另一侧上车,坐在她身边,自然而然地脱下外衣羽绒服,然后朝她伸手,揪住她兔子手套的两只中指。
鹿溪往后撤,手套被他拽下来,顺手塞在书包侧边:“给你放这儿了,别忘记了。”
鹿溪也脱下外套,瓮声:“嗯。”
薄光年长腿微屈,听到声音,转头观察她。
盯着看了一会儿,低声问:“你吃过退烧药了?吃了几次?”
鹿溪也觉得自己脸有些烫,不知道是因为车上暖气,还是因为体温又升高了。
她用微凉的手指贴住自己的脸:“就一次,但好像没什么用。”
薄光年轻“嗯”了一声:“回家早点睡,睡前再吃一次。”
鹿溪点点头,将椅背稍稍放低了些,问:“数学b卷简单吗?”
薄光年微皱一下眉,很快又松开:“还行,不算难。下次你不要等我了,万一我写很久。”
今天,本来,他也跟鹿溪说了,让她先走的。
但还是不太放心,担心她一个人生着病,下楼时倒在楼梯上。
很后悔没有提前把她送到车上,于是思绪悬浮地赶完试卷,提前一小时交了卷。
回来之后,发现,她果真还在。
鹿溪舔舔唇:“倒也不完全是在等你……我本来想做会儿题的,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车载的小保温箱前几天被拿下去了,薄光年翻出一个保温杯,倒冒热气的红枣茶给她喝:“当心烫。”
司机开车很稳,鹿溪接过来,小心地舔舔:“我生病了,你只会让我喝热水。”
薄光年想了想,挺认真地,低声说:“我本来想给你找牛奶的,但保温箱被拿走了。这种天气,总不能开车载冰箱,给你喝凉牛奶。”
鹿溪指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些言语关怀?”
薄光年挑眉:“比如?”
鹿溪:“比如,我做的那个梦——梦里,我俩都长大了,关系比现在还要和睦。”
薄光年一动不动,盯着她:“然后?”
鹿溪喝了热茶,热气从唇齿滚到胃里,全身神经都得到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