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宰。”
织田作之助把通讯状态的手机举在耳边,手持枪支的男人在夜色中迅疾地移动,沙色的衣摆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之中:“安吾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吗?”
从拿到那张银之神谕的那天起,心系友人安危的织田作之助就开始进行了坂口安吾失踪案的追查,而为他提供情报与其他方面帮助的就是酒友三人组中的最后一员太宰治。
“织田作,你去的太着急了。”
电话那头,太宰治的声音在电波的干扰下显得有些失真,隐约的枪响从另一端传来,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咳嗽了一声,随即移动到了相对安静的地带:
“这边有新的线报,iic的另一小队在非预定区域被其他势力拦截了,等我的无用下属赶到的时候那边战斗已经彻底结束了。iic的人输的很惨,全员服毒自尽。从现场残留痕迹来看那个不知名势力的目标和我们是重合的。你正在去的据点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交火点。”
“嗯,谢谢,我会注意的。”
闻言,织田作之助并没有放缓自己的速度,他的脚步落在泥土与落叶上,未曾发出丝毫的声响。
阔叶林在月光的照射下投下了婆娑的树影,织田作之助灵活地穿梭在丛林中,他语气平稳自然:“抱歉,我已经到目标地点附近,再往下就是屏蔽区了。”
太宰治也没指望可以通过一通电话让织田作之助就地返回。
哪怕明知道这个据点本身很大可能就是个陷阱,织田作之助也会相信太宰治先前推断分析出的情报,前去拯救深陷危机另一位的友人,即很可能早就背叛了港黑的情报员坂口安吾。
“……啊、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被无路可走的老鼠们挡到路了而已。我这边也会尽快过去的,织田作。”
蔓延的血液流淌到到了太宰治的脚边,发型蓬松的少年抬起头,用晦暗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不远处仍在剧烈交火的黑衣人群:“在那之前……”
而在同一时间,提前拦截了港口黑手党的猎物,并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相关信息的不知名势力正在如太宰治的推断一样,向着同一个目的地的方向赶去。
“之前那些人……那种意志与精神、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回想起近距离看到的无光眼瞳,站立在蛇身上的夏油杰有些唏嘘地对好友说道:“虽然在战斗,但是完全没有求生的欲望,与此同时好像又有种诡异的、狂热?”
“应该是军方相关的人员吧,但是起码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脱离了原有的势力了。”
明白夏油杰在纠结什么的五条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他用一种略带认真的语气对着身前操纵着咒灵的好友做出了劝告:
“别想了,杰。那种人的信念可是与正论完全不同的。不如说,从你试图理解、并尝试与他们共情开始,就已经进入对方的陷阱了。某种程度上,他们可以算是另一种狂信徒了。”
五条悟很清楚,和自己不同,夏油杰秉承的是可以称得上正论的思想。
五条悟本身对善恶并没有什么追求,做咒术师只是因为他能、目前也愿意做。
家入硝子和佐原真依目前都没有说过自己为什么要来做这一行,可是在日常相处中五条悟也能看出来,她们虽然愿意救助他人,但是并没有表露出那种如夏油杰一样的,身为强者就是要保护弱者之类的信念追求。
目前来看,本届咒术高专一年生中,夏油杰是对咒术师的身份与职责看得最重要的一个。
因此那种一看就是没从战场中清醒的狂热追求死亡之人的信念和思想,信奉正论的夏油杰从刚接触就开始觉得不太对劲进而产生好奇是很正常的。
但是进一步的理解和共情就大可不必了,总觉得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情。
“啊、我明白的,悟。”
因为出任务也对邪教徒之类的极端人员有丰富了解的夏油杰瞬间就明白了好友的言下之意,他在笑了笑之后顺势转换了话题:“说起来,如果情报属实的话,我们应该已经接近对方的据点了。”
“确实,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等、”
单手插兜的五条悟瞬间站直身体,墨镜遮盖后的湛蓝眼瞳微微睁大,他透过面前的昏暗树影看向了某个更远的地方。
“刚才那边的波动有点不太对劲,似乎是时空间相关的能力,作用时间大概只有几秒钟。”
五条悟干脆地扯下了面前的墨镜,直接挂在了自己的领口上,找寻到目标的喜悦让他唇角上扬,齿列间的虎牙闪出了锋锐的光:“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这个波动是不会错的,我们今晚可能要有大收获了,杰。”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那我们得快点了。”
夏油杰会意地加大了输出幅度,粘稠涌动的咒力流攀爬上蛇形咒灵的身躯。它的速度进一步地加快,载着身上两位气势逐步攀升的咒术师以灵巧而迅疾的姿态,向着目的地赶去。
“咳咳、织田作先生,你这也未免太乱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