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轻轻笑了笑，也不否认。
裴珠又陪沈娇说了会儿闲话，她眼尖地瞅到了针线筐里的小衣服，“你做的？”
沈娇颔首，见她好奇，就让半夏将小衣服取了下来，这是她昨晚刚做好的，小衣服是件天蓝色的小锦袍。
这衣服做得精致极了，衣摆处还绣着一只小麒麟，可可爱爱的。
小袍子还特别小，只比裴珠的手长一些，裴珠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真好看。”
沈娇笑道：“小裙子才好看呢。”
她说着让半夏将之前做的衣服拿了出来。
因为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沈娇不止做了小男娃的衣服，还做了小女娃的，但是裴熠不许她太费眼，这三个月，她一共才做了三件小衣服。
前两身她做的都是小女娃穿的，除了里衣，还有裙子和小夹袄，半夏将衣服拿出来后，裴珠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你的绣工也太好了。”
沈娇的刺绣本就不错，加上她擅长作画，衣服上的小动物都绣得活灵活现的，瞧着自然好看。
沈娇笑道：“你若喜欢，等你和表哥有了孩子后，我给宝宝也做两身。”
裴珠唇边带了笑意，也没与她客气，“成，那我就先替宝宝们谢谢他们的姑姑。”
沈娇弯了弯唇，还挺期待当姑姑的。
很快便到了赵子璋和裴珠成亲的前一晚，晚上裴熠从御书房回来时，时间算不得晚，沈娇总是会等他，他不回来，她也不睡，时间久了，裴熠会尽量早些回来。
他平时回来时，小姑娘要么靠在床头，懒洋洋翻看着话本，要么已经钻到了被窝里，今日他回来时，她却没有上床，瞧见他，她便笑盈盈站了起来。
少女雪肤香腮，一头乌发垂在腰间，笑起来的模样格外动人。
裴熠心中不由动了动。他还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因身材高大，穿上龙袍后，更显气势惊人。
沈娇走到了他跟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软声道：“我替夫君更衣。”
裴熠一眼就看出了她有所求，甚至猜出了她是为什么，他按住了她的小手，没让她解，“我自己来。”
“我想帮夫君，我来吧。”
她声音软软的，因为在撒娇，尾音都拖长了些，裴熠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终究还是随她去了。
帮他宽了衣，还不算，他进入浴池后，她甚至主动跟了去，自告奋勇道：“我帮夫君擦背吧。”
以前让她擦一次背，跟要吃了她似的，见她如此主动，裴熠眯了眯眼睛，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擦背也没用。”
沈娇并不沮丧，她依然殷勤地拿起了布巾，帮他擦了擦背，边擦，边软声道：“夫君还是答应我吧，咱们成亲时，县主就亲自送了我一程，她成亲时，我若不去，怎么都说不过去。”
前几日，沈娇就提出了想参加裴珠和赵子璋的婚礼，裴熠自然是拒绝了。康王府人多眼杂，很容易混进刺客，哪怕让护卫跟着，他也不放心。
裴熠不为所动，他处理了一天奏折，此刻也有些累了，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闻言，直接反驳道：“怎么说不过去？谁敢多说，让他来找我。”
沈娇没再吭声，默默给他擦好了背，擦完，转身就离开了。
裴熠本以为她会继续求情，见状，不由挑了挑眉，他从浴池中迈了出来，随意擦了一下，便披上了衣袍，快步跟上了她，“生气了？”
沈娇摇头，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失落，“我知道夫君是为我好，我毕竟怀着孩子，不该任性。”
回到寝室后，她就上了床，只留给他一个小背影，瞧着落寞极了。
裴熠的眉紧紧皱了起来，他也上了床，平日里他上床后，小姑娘总是第一时间钻到他怀里，这会儿却依然背对着他，小脸埋在枕头里，肩膀还轻轻颤了颤。
裴熠以为她哭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亲了亲她的发，“就这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