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岫不提起这个白穗都要忘了,她听后慌忙将嘴里的茶水咽下。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今天一早出去……透风的时候恰好碰上风祁了。”
说到“出去透风”的时候清岫明显看到对方眼神闪躲了一下,便猜到了她出去透风是假,故意躲着她才是真。
不过清岫并没有逮着这件事不放,顺着这话询问道。
“然后呢?”
“唔然后他给我说现在要返程了,不过不是从原路折返,而是往昆仑那边位置回去。”
“清岫师姐你应该知道,合欢宗如今归属了昆仑一派旁支,若是从昆仑方向回蓬莱,估摸着明晚得碰上接合欢宗她们的飞舟……”
这件事清岫从得知了最后去接昆山弟子时候就已经料到了,其实之前时候是从自东边过来距离昆山最近的飞舟先去接的昆山弟子。
而桃源也是前面接到的,因此基本上没有像这一次会和合欢宗碰面的情况。
蓬莱虽然和昆山有些竞争和其他方面的矛盾冲突,但是却也不会在外给他们穿小鞋。
按照宗门各派在修真界的地位,每一次飞舟都是先让东边的飞舟先去接了昆山弟子,之后再去接其他门派的。
只是因为白穗磨合修行时间太赶,顾止怕时间不够,便让宗主提前告知了蓬莱。
于是风祁这边的飞舟最后来的昆山接人。
而好巧不巧清岫前些日子也到了瓶颈期,因为只差一步便临近金丹,所以也需要多花些时间稳住修行,等待雷劫之日。
之前都是相看两厌尽量避开,这一次才碰上了可能和合欢宗她们撞上的情况。
因此在听到白穗这话后清岫面上并没有太多反应,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而让她意外的是对方似乎颇为忌惮合欢宗似的,先前和自己说话时候都没有这样不安紧张。
清岫:“你和合欢宗结过仇怨?”
“仇怨倒没有,就是觉得我可能和她们不大对盘……”
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清岫解释,毕竟要说什么那里有个未来要夺他们宗门大师兄金丹的妖女什么的话,估计对方先把自己当犯癔症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儿奇怪,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先入为主带了偏见。主要是自古以来那些合欢宗的修者最喜欢吸食我们这样身强力壮的剑修精魂,增强修为了,我是没被吸食过,可那个宗门又不是只有女修……”
“听说他们宗门的男修各个都生的妖孽,我这还连男孩子小手都没牵过呢,他们段位那么高,万一,万一我被蛊惑了怎么办?”
这番说辞在之前白穗就想好了,不过与其说是胡乱编造的,倒不如说是把陆九洲的经历假设着套在了自己身上而已。
清岫想到了白穗可能之前得罪了合欢宗的人,或者那里有她害怕的人之类的。
然而她想了各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对方最后忌惮合欢宗竟是这么个尚未发生,可以算得上杞人忧天的理由。
“咳咳,你,你说什么?”
她被茶水给呛到了下,咳嗽了几声后眼尾带着点儿绯色,有些好笑地看了过来。
“蛊惑你?你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合欢宗之前尚未归属昆仑之前的确是干了不少龌龊事,可是如今她们就算有贼心也没这个贼胆了,要是退一万步真干了那种吸人精魂夺取金丹制为炉鼎的事情,那她们整个宗门都得遭受灭门之灾。她们明哲保身了五百多年,没愚蠢到这种地步。”
现在的确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
只是这合欢宗再过个一百来年也就到了头,在原文里她们可不就是贪图上乘功法归顺了魔族,再一次堕落了吗?
但是这些白穗不能说,毕竟无凭无据。
她原以为这个说辞和别的人说可没什么用,会被反驳。只是清岫作为桃源的弟子,是和合欢宗又世仇的。
不想她也没被说动。
一方面白穗很欣赏清岫这种就事论事,理性,不夹带私人感情的做法。
另一方面她却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