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烦了,根本睡不了,我去看看。”
陈时也没穿外套,他穿着t恤跟裤衩就出去了。
外面黑漆漆的,冷风直吹,陈时搓搓胳膊,越过沈良那屋,站在第一个屋子外面拍门。
门开了,一张脸露出来,里面没开灯,那脸都是黑的,一口牙露在外面,怪渗得慌,“帅哥,有事?”
陈时没被吓到,“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齐放说,“快三点了。”
陈时扯唇,“你的手机时间没错啊,我还以为你手机上显示的是七八点。”
齐放挠挠头,“是不是我弹吉他影响到你们睡觉了?”
陈时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齐放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晚上比较有灵感。”
陈时恶声恶气,“管你什么灵感,你他妈要是再三更半夜的弹吉他,我会把那玩意儿给你摔成两半。”
齐放咂嘴,“这么不讲理?”
陈时低骂了声,怒火中烧,“哥们,到底是谁不讲理?你别的时间爱怎么弹怎么弹,这个点弹个鬼啊?!”
齐放跟陈时差不多高,被喷了一脸唾沫,他也不气,“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那吉他还要不要,自己看着办。”
陈时说完就走,他回屋以后,吉他声没有了。
隔壁的房间里,沈良突然醒了,他就伸手去摸墙壁,全是小疙瘩,像癞|蛤||蟆的脸,有点恶心。
沈良摸到绳子拉了一下,灯泡亮了,黑暗瞬间一哄而散。
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沈良抹了抹脸,怎么都睡不着了,他只好拿了速写本靠在床头画练习。
画素描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排线方式和技巧,无论是学校的画室,还是这边的画室,都有人想学沈良的画风,没一个能学出点皮毛。
沈良画什么都是他的风格,很明显,别人是临摹不来的。
七点半左右,黄单从屋里出来,看到沈良在水池那里就走了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很差,没睡好,“齐放昨晚弹吉他了,我们也没怎么睡。”
没想到沈良却露出愕然之色,“他有弹吉他吗?”
黄单说,“有的,半夜。”
沈良恢复如常,他甩甩手上的水,“哦,那时候我可能睡的比较沉吧。”
黄单说,“你看起来不是睡的比较沉的样子。”
沈良端起脸盆往屋子那里走,头也不回的说,“后来我醒了,画了几个练习就没再睡。”
黄单的视线从沈良背上收回,他接了水蹲在旁边刷牙,后面响起陈时的声音,“你刚才在跟沈良说什么?”
“没说什么。”
黄单见陈时也蹲过来了,就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地儿。
陈时快速刷牙,口齿不清的说,“别单独跟他待一块儿,有什么事叫上我,听见没有?”
黄单说,“听见了。”
陈时吐掉牙膏沫子,起身在水龙头底下洗把脸,“还有那个叫什么放的,留了个古怪的络腮胡,另类就算了,半夜还弹吉他,弹的难听死了,跟鬼哭一样,你也少跟他接触。”
黄单呸一口,手擦擦嘴边的沫沫,“好哦。”
陈时回头,脸上挂着水,唇勾着,“这么听话?”
黄单说,“你不会害我。”
陈时一愣,他笑起来,拿湿漉漉的手捏少年的脸,“对,哥哥我不会害你。”
黄单说,“别在外面碰我,会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