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撩了把额头的刘海:“放心,我又不会……”
话没说完,季夏就软着身子往地下栽,陆南叙抬手将人捞过来靠在肩上,垂下眼帘静静看着小孩酡红的侧脸。
他猜到小孩酒量不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差。
季夏醉后十分不老实,趴在肩头乱蹭,红润的嘴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热气直往陆南叙领子里钻,陆南叙啧了声,把人整个按在怀里,箍住腰身,不让他乱动。
“班长,这次是你……我,我靠!”沈秋秋猛地站起来,带得椅子都倒在地上。
太过激动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陆南叙。
一时间,整个包厢诡异的安静下来。
季夏现在的姿势跟窝陆南叙怀里没什么两样,还蹭来蹭去的呜呜咽咽,就很……黏糊。
反正磕绿林人都疯了,不磕的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
陆南叙指了指季夏:“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沈秋秋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不打扰你们,你们忙你们慢慢忙。”
陆南叙嗯了一声,揽着季夏腿弯把人抱起来。
看到这一幕,终于有人没忍住,哇啊啊的低叫到一半被旁边人捂住嘴。
陆南叙没在意,把人抱出店,放在路边的藤椅上坐着。
夏天晚上的气温降下来很多,季夏被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些,能说话了。
他攥着陆南叙的衣角嘟囔:“他们哇塞什么呀?”
陆南叙停下去打电话通知季夏家人的脚步,垂着眼睫打量季夏:“你说呢?”
季夏歪了歪头,抬起湿润润的黑眼睛看他,因为还醉着,有些结巴:“因为、因为他们磕……那个,就是那个……”
说了半天没说上来,季夏使劲拉了下陆南叙衣角,恶狠狠道:“反正…我说不上来,你也不许知道!不然本少爷让你好看!”
看来还没醒酒,跟个炸毛的奶猫似的。
陆南叙短促的笑了下,就着季夏拽他的力道半蹲下来。他望着季夏轻轻问道:“本少爷?是哪家的小少爷?”
季夏也看着他,乖得不像话:“林家的。”
说完好像又觉得有些不对,手指托着下巴想了想:“哦,不是,我想起来了……是——”
季夏尝试了几次都没发出那个音节,甚至连嘴型也做不出来,气得揉了把头发,瘪嘴:“我,我说不出来。”
季夏急得眼尾通红,他抓住陆南叙的胳膊问:“我怎么、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我不要再生病了……”
季夏生命里最记忆深刻的就是医院和手术台,就连醉得意识不清还对生病抱有本能的恐惧。
这也更验证了陆南叙的猜测,他摸了摸季夏的头发,慢慢道:“你没病,很健康。你只是喝醉了,醒过来就好了。”
眼前人仿佛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季夏忍不住去信任。
季夏头顶蹭了蹭他的手心:“好,那我就快点醒过来吧。”
陆南叙嗯了一声,目光细细描绘季夏的五官。他猜大概是有什么约束条件不让小孩说出身份,毕竟魂魄重新在别人身上还魂已太过逆天,总不能一点限制都没有。
但他还是想知道小孩的名字,他不想用别人的名字喊他。
哪怕不能知道,至少也得拥有一个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名字。
陆南叙想,这要求并不算过分,他作为唯一一个发现宝藏的人,理应得到奖励。
陆南叙语气放轻,哄着季夏:“那我叫你甜甜行吗?”
季夏摇了摇头:“不对。”
陆南叙:“软软?”
季夏还是摇头。
陆南叙一连说了十多个都被否定,脾气却出奇的好,没有一丝烦躁。
他低头沉思了下:“我们算是在夏天第一次见面,要不然叫你,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