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不外露?”鬼裁缝弯起猩红唇角,独眼直勾勾地盯着月伢的眼睛:“你说得对,你若是把这副上好的纽扣遮起来,我也不会惦记到现在。”
月伢镇定自若,还有闲情喝了口茶,语调散漫:“有本事来拿。”
正好到肥肥的宵夜时间了,孩子正在长身体,一天五顿不过分吧?
“不急,我今儿来取的是另一副纽扣,”鬼裁缝幽幽地看向梨花,抬手轻抚耳侧,独眼变得哀怨:“小姑娘,你砸得我好痛啊……我向你要一副纽扣做赔偿,你没有意见吧?”
鬼裁缝闪现到梨花面前,锋利的银针正正搁在她眼珠子下面,仿佛下一刻就会扎进去。
梨花害怕得睫毛乱颤,眼泪冒了出来,滚过银针,发出滋滋声。她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但是脑子不乱,里面不停地重复滚动月伢说过的话——再砸她一次!
砸她!砸她丫的!
“啊啊啊!!”梨花嚎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抄着石砚狠狠砸向鬼裁缝的脑袋!
鬼裁缝没想到梨花捡了石砚还藏起来了,被结结实实砸中脑袋,惨叫着飞了出去。
这次鬼裁缝没有立即消失,但是被砸得几乎暴走,她怨恨地盯着梨花,再次向梨花飘去,浓重的怨气让屋子降温如同进入寒冬。
“梨花,拒绝她。”月伢朗声提示。
梨花想起月伢说过的规律,急忙朝鬼裁缝喊道:“我拒绝!我不愿意把纽扣给你!走开啊!!”
鬼裁缝遭到拒绝,暴走被打断,对梨花进入沉默时间。但是她实在太生气了,扭头看到神色淡然的月伢后,再次暴走了。
她带着浑身怨气,瞬移到月伢面前,指着瞎眼上的伤痕:“这是你伤的,我好可怜,我需要一只新的纽扣……我需要一只新的纽扣!”
月伢怜悯地看着她,朝她伸手:“我也觉得你好可怜。”
“把你身上的纽扣给我,快答应我!”鬼裁缝迫切地抓向他的手腕。
月伢手腕一转,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上她的脖子,嗓音凉如水:“不行。”
藏在月伢手心里的项链自动缠上鬼裁缝的脖子,“啪嗒”一声上锁。
【玩家“月牙”对怨灵裁缝使用了道具“锁链”,怨灵被困原地,直至锁链断裂。】
鬼裁缝焦躁地拉扯脖子上的项链,却被折磨得惨叫,最终只能放弃挣扎,继续哀怨地盯着月伢。她魂体被锁,带来的东西也藏不住了,宝石匣子和缝着眼珠子的衣裳暴露在半空中。
月伢目光依旧悲悯,悠悠启唇:“你真可怜,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可怜。”
梨花没想到月伢还有这一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月哥,稳。”
鬼裁缝磨了磨牙,尖锐指甲挠向月伢:“给我松开!”
月伢轻轻松松避开她的可活动范围,绕到宝石匣子这边来,漂亮眼睛轻眨,声音温和:“凤娟啊,我正好缺一串宝石,你可以把这串宝石送给我吗?”
鬼裁缝:“……”这台词真耳熟!
梨花笑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叫你天天卖惨问人家要眼珠子,这次轮到你了吧!”
鬼裁缝掐着掌心,忍辱负重:“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嫁妆,给了你,你就会放我走吗?”
月伢取下宝石,勾起唇角:“按你的规矩来,我不仅要拿宝石,还要你的‘命’。”
鬼裁缝闭口不言,怨气更重了。
身侧有阴气袭来,月伢转头看去,一根锋利的银针向他游了过来!
月伢眼疾手快抓住那根银针,送到鬼裁缝独眼前,眸光变暗:“你还想再瞎一只眼?”
银针分明划伤了他的手掌,鲜血流过削瘦白皙的手腕,给他添了两分危险气息,他是真的会扎进来!
鬼裁缝吓得立马闭上独眼。
月伢哼笑,同样的偷袭把戏,昨晚没有成功,今晚又怎么会成功呢?也不知道精进一下技术,这样怎么完成npc工作指标?
梨花看得大呼爽快,摸了摸自己被阴气熏得发冷的眼睛,对鬼裁缝说:“这下你知道在眼睛前面放根针有多恐怖了吧!叫你天天想着挖别人眼珠子!”
鬼裁缝尝试召回那根银针,无果,始终不敢睁开眼睛。这针虽然属于她,却也能无差别地伤她。
月伢眯起狭长的眼睛,拖着懒洋洋的尾音说:“凤娟啊,我的猫饿了,它还那么小,你也不忍心看它饿着吧?”
肥肥瞅着鬼裁缝,耳朵立了起来:“喵嗷~”
一滴血泪从鬼裁缝紧闭的独眼里滑落,她绝望地说:“要吃就吃,别再叫我名字!”现在听到自己的名字都开始害怕了。
梨花看得叹为观止,能把怨灵逼到这个份上,月哥真是个神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