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的手心有些汗意,师乐往回抽了下,没抽动。
平时看着合规合矩,上次连手都不敢搭上来的人这会儿倒是拉着她的手不动了。
没听到师乐说话,戚宴又唤了声:“姐姐。”
师乐索性也不把手抽出来了,反正她就是吓唬吓唬他的。
当然,如果戚宴没有追上来喊她,那她收回的那话也作数。
她调子微扬:“不是还叫老师吗?”
戚宴默了下:“对不起。”
师乐问:“那现在能告诉我原因吗?”
戚宴眼睫很轻地颤了下,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只手,白净纤细,在手里拉着小小的一只,漂亮得让人心惊。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明明不该靠近她,却又舍不得,甚至听到那句话就想也不想地追了上来。
拉住了这只一直没敢拉住的手。
手心仿佛都烧了起来,但她这会儿却没有挣开他,他看了师乐一眼,撞进她的眼睛里,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又突的松下来。
“是我糊涂。”他说着就笑了声,“想岔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师乐没怎么听懂:“想岔什么了?”
“可能那会儿没太反应过来。”戚宴低声说,“觉得自己有些蹬鼻子上脸。”
他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怎么就这么敢呢?”
“敢什么。”师乐听懂了:“敢叫我姐姐?”
戚宴点了下头。
他没再说,师乐却是明白,之前还说自己不敏感,这不想的多到天边去了。
师乐觉得自己不算是个磨磨唧唧的人,她想做的那就做了,包括想跟戚宴交朋友,她也不会在乎两人隔了多远,或是差别有多大,她想那就是可以的。
她问:“那现在怎么又敢了?”
“因为姐姐太好了。”戚宴笑着说,“所以还是想叫声姐姐,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是师乐以前说的玩笑话,那会儿她还说不行,这会儿人只是喊她一句老师她就不满意了。
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师乐晃了晃自己的手,也不追问,而是道:“行啊,姐姐就算养不活自己也得把你给养活了。”
“不过你要是再叫我老师。”她手上使劲,故意捏住戚宴,“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戚宴弯唇:“嗯,是我错了。”
师乐这才松手:“好了,放手吧,我得回去了。”
戚宴顺势松手:“好。”
目送师乐离开,戚宴才收紧了手,轻叹了一声。
他怎么,就这么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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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两天,又开始下雨了。
师乐在办公室里做周末的走访表,听到刮风的声音就站了起来打算把窗户关上。
才走到窗边,便看泥泞的操场上滚了两个人,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伞落在他们的脚边,没人注意。
余坪小学这操场虽然是水泥打的,但一下雨人来人往的,带着的泥就把操场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