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表面平静无波,偶尔的波光粼粼之下,谁也不知道最深处的洞穴之中发生过什么。
沈修可弯成拱形的脊背软了下来,他的下巴还搭在祁刃身上,一双眸子水雾浓重,鼻尖上是细密的汗珠。
祁刃的手还停留在那,奇怪而奢靡的味道萦绕在两人气息之中。清醒之后,刚才求他的情形在脑海里十分清晰,恐怕很久之后都会历历在目。
沈修可恨不得当场失忆,他只暼了那手一眼就不敢再看。也想不出怎么开口,虽说两人早已神魂交融过的,但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在他人生中还是第一次。
他从未那样地哀求,也从来没想到祁刃会真的这样帮他……
“还能动吗?”祁刃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音调出来时已哑得不成样子,“我需要处理一下。”
沈修可一下子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褪去的红立刻再次爬上脖颈,整个人再次热了起来。还未彻底散去的药效再次起了一点作用,沈修可神色迷茫,完全提不起一丝力气。
祁刃无法,只好让他靠在身上,简单快速地做了处理。最后,他一只手扶着沈修可,一只手帮他衣袍整理好,接着扶着他坐在一处平整的地上,把他靠洞穴墙壁上。
做这些期间,沈修可的头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祁刃粗粗地缓了口气,感受到他气息的灼热,再次问了一句:“还要来一次吗?”
此时药效虽在,但不足以摧毁人的神智。沈修可一下子清醒过来,有力无力地摇头:“不要了。”
两人一分开,他说完这话时就撞入一双比深海还要暗沉的眸子。
见他面色浅薄潮红犹在,祁刃只以为他在逞强,再次开口:“你不用害羞。”他说的语气有点难以启齿一般,“若是还需要,我的手……”
还没等他说完,沈修可立马打断:“真的不需要。”说完,怕他不信似的,拉着他的手去感受,“你看看,比灵棉还软。”
祁刃眉眼低垂,下扇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波涛汹涌。他忍住身体某处再次涌出的不适,强迫自己把手抽了过来,蹲在地上的姿势改成微微侧过身,冷硬的下颌线绷得极紧,说:“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下。”
还要处理什么?沈修可看着他起身走掉的动作呆了几息,随后才惊觉自己在情急之下做了什么。
他回想刚想祁刃的神情动作,终于知道了他是去处理什么。
原来,他早就有反应。只是他更加善于克制自己,而沈修可也清楚地知道此次完全是因为有噬情的存在,他才逃过一劫。
那些炙热的气息中,可不仅仅是有他自己的渴求。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沈修可只觉得身心俱疲,想了半天都是思绪乱糟糟的,他干脆双眼阖上,彻底放松自己靠在墙上休息。
事情都发生了,他再如此矫情作态也没用。
而在洞穴的另一头拐弯处,祁刃一只手撑在墙壁上,浑身气息凌乱。心脏处的极玄冰在沈修可曾给予的神力下直接慢慢融化,这才制止住了噬情蛊的奋力挣扎。
噬情蛊一旦控制不住,不但会直接吞噬他的情感,更会引起弘华尊者的注意。祁刃最初的打算本就是不久后借故处理掉噬情蛊,但即便计划即将到来,可每当脑海里浮现沈修可面色绯红的样子,总觉得这时间等得长了一点。
若是今日没有噬情蛊,他便可以……
极玄冰在今日融化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噬情蛊就控制不住。好在天海秘境之行即将到来,到时候沈修可去了乐川府城,两人没有碰面的机会也省去一些意外发生。
祁刃麻木地进行手上的动作,在此时努力地把身体的本能和情感分离开来。
同一只手,今日做了两件相同的事情,却对象是不同的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祁刃才闷哼一声结束,他迅速地处理好地上的痕迹,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到沈修可所在的洞穴中。
洞穴里安静如昔,只有沈修可的呼吸声。他面上的绯红彻底褪去,但眉尾处还残留着一抹艳色。整个人毫无防备地靠在墙壁上,疲惫得连一头青丝都没束起,只柔顺地披散在肩膀胸前。
祁刃站在原地看了他几息,随后取出一件常服披在他身上。随后转身,站在洞穴口望着外面的潭水。
潭水虽看起来表面平静,但无人知道它暗处隐藏的漩涡。
沈修可醒来时,洞穴光线不变,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浑身的气力和灵力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