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在他怀里的时间，进门之前到他自己去洗澡这一段都非常和谐。霍倚楼独居快十年，家中向来只备了自己主卧的床上用品，客房有，但除了一张空荡荡的床，什么也没有。
所以在把慕颜安置在哪儿这个问题上，霍倚楼犹豫了一分钟。
衣柜里倒是有空闲床单，但已经很久没用，肯定得先洗一遍。否则他不想碰。以前都是直接告诉打扫阿姨，让她去做。
慕颜这种状态，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洗澡的。
……
算了，明天把她睡过的床单通通扔进洗衣机。霍倚楼这么想着，抱着慕颜进了自己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甚至于都不想给她好好盖上被子，只开了个空调，便火速逃进浴室里。
霍倚楼特意重点洗了自己的手和脖子，因此耗费了比平时更多一些时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慕颜还在床上睡着，看着挺安稳。
在进行过洗澡这一环节之后，霍倚楼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不少。把床让给了慕颜，他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霍倚楼关灯之前，特意把卧房的门带上。
灯光熄灭，天花板上的吊灯隐隐约约地透着光，霍倚楼睁着眼看着。根本睡不着。
他习惯了自己的那张床，沙发虽说不算硬，但也绝对不算软。霍倚楼翻来覆去好几遍，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快一个小时。
他有些烦躁地熄灭屏幕，抿着唇，再次闭上眼。
砰的一声。
从他卧房里传出来。
霍倚楼眼皮一跳，他就知道，这一夜不可能如此平稳度过。他掀开身上的薄毯子，起身敲门。
“怎么了？”站在门边依稀能听见慕颜的抽气声。
慕颜回答:“我想洗澡，霍倚楼。”她声音带了些鼻音，听起来很可怜。
“我进来了。”霍倚楼拧开门，看见慕颜连人带被子一起躺在地板上。
……
她扶着床边，半撑着起身，一脸无辜看着霍倚楼，且似乎忘却了先前所有记忆，这会儿只是个可怜受害人的形象。她搓着自己胳膊，因为出过汗，一身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我想洗澡。”慕颜看着霍倚楼重复。
霍倚楼别开视线不看她，点头:“好，浴室在那边，你去。”
她好像是清醒了，但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又扶住床沿，又说:“可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瞧瞧这逻辑清晰的，还知道她在自己家里，没有换洗衣服。
如果不是已经快凌晨一点，霍倚楼想直接送她回家。
霍倚楼视线落在她躺过的床上，床单凌乱而皱巴巴，看得人太阳穴突突跳。一偏头，看向旁边的衣柜，从中抽出一件自己的衬衫，递给她:“送给你，去洗澡，你自己可以吗？”
慕颜接过衬衫，笑容很甜地点头:“我可以！”语气听起来还是个醉汉。
霍倚楼吐出口气，看着她歪歪扭扭地走向浴室，在途中还不忘给自己倒杯水喝。见她关上浴室的门，霍倚楼才松一口气。
他在沙发上坐下，抱着胳膊陷入沉思状态。
烦。除了烦就是烦。
浴室里响起哗啦水声，过了会儿，又停了。门被打开，慕颜探出个头，问他:“可是没有内衣和内裤。脏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