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带着大夫往家走,路上和大夫说了下现在梁星河的病情,“先前是风寒,热过一天,发热散了之后到现在都没热过,就是觉得冷,这几天有点咳得厉害。”
老大夫也没觉得她年岁小就随意糊弄,认真听完之后问她,“咳嗽有没有痰?白天咳得多还是晚上咳得多?”
清若回想了一下身体的记忆,“没有痰,他觉得嗓子痒,晚上咳得多。”
大夫继续问她,“咳了几天了?”
“有三四天时间了。”
大夫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待会再细诊,不过听症状应该不是肺痨,不用担心。”
清若应声,“好,劳烦您了。”
大夫难免看了她一眼,看得出来是读过书的模样,和寻常这个年岁的小姑娘不一样。着急但是不慌乱,似乎有她自己的尺度把量。
即便觉得好奇有趣,但不多言是大夫需要掌握的第一‘医术’。
路程短,两人一会就到了,院子大门半敞着,清若先跨进去,推开门,“您当心。”
“姑娘客气。”
听见动静,在灶房里的梁李氏急忙出来,瞧见背着诊箱的大夫,急忙招呼道,“大夫好,屋里请。喝点糖水还是茶水?”
大夫年岁不大,性子现下接触下来是比较柔和温缓的,“夫人客气,不用劳烦了,我去看病人。”
梁李氏赶紧让开路,“大弟在屋里,大夫您请。”
屋里的梁何氏听见声响拉开了梁星河的屋门,眼眶有点红,不过没眼泪,“大夫您这请。”大夫和清若进了屋,后面紧跟着就是梁李氏,梁何氏就当没看着,直接就关上了门,差点砸在梁李氏鼻子上。
“哎,娘……”
清若拉着梁何氏衣袖轻轻晃了晃,“娘~”
梁何氏冷哼一声,没搭理她,显然是把关于不给梁星河治病,分家的气全拢到梁李氏头上去了。
清若轻轻呼了口气,算了,哪能管得了那么宽,先顾着梁星河好起来才是。
大夫到了床边,梁星河也和对方问了安,先把诊箱放在桌子上,打开诊箱拿出一块湿的纱布巾擦手,而后又抖了些药粉搓了搓,又重新拿了一块纱布巾擦干净,同时在自己脸颊下半部系上了纱布巾。
这才回到床边同梁星河道,“小公子先躺着,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尽量放松配合就好。”
梁星河刚要回答,又想咳,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咳了出来。
大夫显然是看出来了,“不用刻意忍着,这咳嗽之症我也是要替小公子诊断的。”
他咳了几下不想咳了,才开口,“好,有劳您。”
大夫微笑,一只手执袖,伸手向梁星河眼睛,“闭眼。”
梁星河闭眼,大夫便大拇指和食指去拨他的眼皮,左右两边都仔细看了眼眸情况,“好,可以睁眼,吐舌。”
大夫细致认真,且进门后一系列动作就同之前请的大夫有所区别,梁何氏不由自主握住了清若的手,屏着呼吸看这边的动静。她不自知的手掌收紧,清若也没挣扎,任由她握着。
梁星河伸着舌头让大夫看,大夫弯腰凑近,“好,舌头往左、好,往右。好,可以了。”
两人站在大夫身后的床角边,梁星河收回舌头开口,“娘……咳……”
一开口又咳,梁何氏赶紧松了握着清若的手,朝前迈步过去,“幺儿怎么了?要娘做啥。”
梁星河视线垂下,“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