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肇却哐的一把关上了门,就在刹那间,陈美兰看见了他的胸肌了。
她在那一刻双眼差点瞎掉。
孩子们已经睡了,一个超人,一个希瑞,两个小书包就摆在陈美兰的炕上。
随着两个孩子去读书,小狼也可以送到幼儿园了。
钱是趁手的,因为据陈德功估算,工程再有一周就可以封顶,她们只用了一半的工期,赶完了一个食堂。
陈美兰听到阎肇从厕所出来,又听到他进了隔壁,刚想关灯睡觉,阎肇已经一把推开门,进来了。
“还没睡?”这人也刚洗完澡,一身肥皂的清香。
陈美兰还盘腿坐在炕上算账,嗯了一声,拍了拍炕沿:“坐。”
就冲他打孩子这事儿,他们也必须好好谈谈。
阎肇坐了下来,简促的说了一句:“我刚才没打孩子,只是给孩子搓背。”
搓背居然能把孩子搓到仓惶而逃,他怕不是在搓背,是在扒皮吧。
陈美兰忍不住噗嗤一声,但又很生气:“以后搓背轻点儿,那还是个孩子。”
阎肇穿的是背心,遮着他的胸肌,但陈美兰得说,自从看过他的胸肌,她不但面红心跳不敢看他,而且,自卑到无与伦比。
为什么他一个男人,会比她还大?
几个孩子应该已经睡了,阎肇下意识抚着她被揉皱的床单。
“陈平和周雪琴是老相识,而且原来陈平在周雪琴家租过一段时间的房子。”阎肇边说,把陈美兰凌乱的搭在炕沿上的几件衣服叠整齐了,然后,还把两只小书包摆的端端正正。
他说的很平淡,但听得出来,语气里压抑着愤怒:“小旺曾经被一个人灌过酒,差点灌到酒精中毒,昏睡了整整一天。还有一个男人扯脱臼了他的胳膊,害的胳膊整整吊了三天,差点孩子的胳膊就废了。另外还有一个男人,说是请他吃羊肉串,吃一串给一块钱,差点撑破过小旺的胃。这些是我走访打听来的。”
再顿了顿,阎肇突然又靠近了一点,两只眼睛浮着一层红色的雾气,一字一顿:“我问小旺他不说,应该是想帮他妈隐瞒这些事情,毕竟他妈当时跟那些人在一起,你帮我问问,那其中有没有陈平。”
陈美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
她一直觉得小旺脾气古怪,但没想到他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
喝醉了酒的人无所顾忌,尤其是城中村那些租客们,最喜欢拿小孩子开玩笑,如果是房东家的孩子倒也没所谓。
但小旺虽然是房东家的孩子,可他外公是个呆傻老头。
当妈的也要喝醉了,孩子给人欺负了她都不知道。
但小旺确实不会告诉他爸。
毕竟人是周雪琴招来的,而周雪琴是他亲妈。
而于小孩子来说,抽烟、喝酒,或者玩笑的时候被打一下,只是大人的越界行为。
能跟大人一起混,他还觉得自己挺能的。
孩子愿意选择离婚时跟着爸爸,但绝对不会跟爸爸告妈妈的状。
没有孩子喜欢看父母吵架,甚至打架。
“好,我问。”陈美兰说。
炕上已经没什么可叠的了,再要叠就是陈美兰盖的那床被子了。
他总不能也叠了吧?
难不成,把她也叠起来放柜子里?
阎肇呼吸一粗,手又伸过来了,而且这回,掰上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