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旺还在徒劳的维持秩序:“先不要乱摸,弄脏可就不好睡啦,也不能乱跳,每个人每天只能跳一次。”
阎肇进门了,手里拎着些菜,胡子拉茬,领口一圈汗渍,这是加了好几天班的样子。
床还在院子里,先让几个孩子跳一跳,过个瘾吧。
小狼是被圆圆抱上去,第一个跳席梦思的,就像踩着钉鞋,但是比钉鞋还要柔软,还要有力,他颤危危的踩上去,床旋即把他弹了起来,他另一只脚稍微用了用力,整张床都晃了起来,而他,被床抛上了天。
哇哦,他感觉自己被床抛起来了,但又重重落了下去,他有点害怕,怕自己要摔到,可是软软的床啊,它随即托着他,包裹着他,同时又把他弹了起来,这一次更高,再落下来,他就像落在柔软的羽毛上。
“姐姐,一起跳。”
“还是你先跳吧,一起跳我怕要跳坏了。”圆圆说。
“不怕,一起跳。”陈美兰话没说完,圆圆已经被阎肇高高抱起,而且是扔在上面了,圆圆一声惊呼,但随即整个人都被弹了起来。
哇的一声,她喊了一声:“爸爸,这可太好玩啦。”
小旺其实也想跳,只是不好意思。
看他爸把圆圆都抱上去了,也笑着伸开了手臂,扬起头等着他爸来抱。
阎肇跟大儿子擦肩而过,问陈美兰:“你做饭还是我做饭?”
今天阎西山居然要被抓了,圆圆她爸被抓,孩子还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陈美兰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不过一个点子换了一张床,完全意想不到,她心情大好,接过菜,当然说:“还是我做吧,你想吃点什么?油泼面,多多的醋?”
是小旺曾经说过的,他爸爱吃油泼面,多多的醋。
结果阎肇闷声闷气,来了句:“西山爱吃醋吧,我从来不吃醋。”
说着,他去开另一间卧室的门了,那是他粉刷好,准备要放床的一间卧室。
家里八间大房,陈美兰只留了三间,剩下的全锁起来,出租了。
最小的一间,阎肇粉刷的最白,那是他们的婚房。
阎肇等几个孩子跳了会儿,就把他们抓下来,去量尺寸,看要在哪儿放床了。
陈美兰咂摸了一会儿。
阎肇其实刚才是坐着送席梦思的大床回来的,看到阎西山在跟她聊天,还要给她塞钱,就半路跳下车了。
那他肯定一直在听她和阎西山的对话。
狗男人,他是怕她收阎西山的钱,还是怕她要跟阎西山多聊几句?
再或者他单纯的只是吃醋了?
他居然吃阎西山那么个渣渣的醋?
“阎队,你不吃醋是不是?”推开厨房窗户,陈美兰喊了一声。
阎肇顿了一下:“不吃。”
“今天晚上我给咱们调络,再削点猪头肉,嗯,再手擀个土豆粉吧,加上辣椒面儿,花椒粒儿,油锅一呛,那叫一个香,你那一份儿我就不放醋了。”陈美兰说。
这全是无醋不欢的东西,不给他醋,看他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