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今年也没回去,人还在墨尔本。
裴依依下意识地打开他的微信资料,一只袋鼠头像,地址选的一个从没听过的外国地名,是现在年轻人惯用的非主流手法。
她不禁弯了弯唇,点进两人空白的聊天面板,手指在输入框上方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退了出来,什么也没说。
然后给他的微信步数点了个赞。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特有的交流方式,她知道很别扭,可心里就像是硌着什么东西,她能感觉到宁星河也是。他不走出来,她便也迈不出去。
裴依依很要面子,如果主动的行为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一定不会主动。
谈恋爱是这样,对弟弟也是这样。
表演顺利结束,从场馆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团里有大巴车送她们回去。
裴依依刚要上车,突然有人从马路那头跑过来,手里抱着一捧玫瑰花。
同事们都开始起哄,只有裴依依皱紧眉头,满脸嫌恶:“你来做什么?”
陆时鸣抓住她的手:“依依,我来陪你过年。”
“你放开。”裴依依甩了甩,没甩掉,眸子里蕴了火,“不放开我报警了?”
陆时鸣眼眶通红:“别这样依依,我们七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陆时鸣,你配跟我提七年的感情吗?”裴依依面若冰霜,“我现在只后悔在你身上浪费了七年。”
陆时鸣依旧死死拽着她。
裴依依烦得不行,正打算让同事去叫保安,突然从身后探过来一只手,捏住陆时鸣的手腕,让他顷刻间痛得撒开。
伴随着陆时鸣痛苦的呻吟,她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叫你放开,耳朵聋了?”
裴依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视线落在一件白衬衫的口袋上,还依稀能瞧见里面的胸肌轮廓。她缓缓往上看,仰着脖子,才终于看清那张阔别已久的脸。
比起上次见到的模样,男孩脸颊又清瘦了些,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似乎因为有点疲惫,整个人显得烦躁易怒。
此刻这种烦躁正好宣泄在陆时鸣身上。
宁星河是练过的,陆时鸣被他捏了一下手腕,疼得好久才缓过来,冲着他龇牙咧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哪儿冒出来的?”
“会说话吗?不会说给你嘴撕了?”宁星河上前一步,挺拔的身躯将裴依依挡得严严实实,嗓音里仿佛夹着冰。
“你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毕业了吗?断奶了吗?”陆时鸣呸了一声,“裴依依你可真厉害,我以为你甩了我能找个多好的,合着是去学校里挑的小白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老牛吃嫩草,害不害臊?你他妈能吃得下口——”
他话没说完,又忍不住一声痛呼。
宁星河一拳头挥在他脸颊,嘴角顿时渗出血来。
陆时鸣火气也不小,恶狠狠瞪着他,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咬牙切齿地扑上来。
两个人扭作一团,边打边骂。
宁星河虽然练过,可对上疯狗一样毫无章法的陆时鸣,还是不可避免中了几次招。
直到同事叫来的保安把他们拉扯开。
裴依依心急火燎地跑过去,看见宁星河泛青的嘴角,眼眶一瞬间红了:“你怎么样啊?疼不疼?”
“我没事儿姐,不疼。”宁星河冲她弯起唇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