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熟门熟路地去了他的休息室,他似乎刚忙完,上半身光着,正在拿毛巾擦汗。
裴依依从后面扯住他毛巾,陆时鸣才发现有人来了,略微烦躁地一转头。看见是她,立刻堆了一脸笑:“哎哟,皇后娘娘今儿怎么有空来查岗?”
裴依依面无表情看着他:“陆时鸣,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陆时鸣笑容一僵,拿着毛巾的手也放下来,愣愣地问:“怎么了?”
裴依依懒得多废话,打开手机里的照片递过去:“合着跟我在一起这七年,一直都没耽误您选妃呢?”
陆时鸣看着她手机上的大尺度照片,眼皮颤了颤,忙不迭解释:“不是这样的依依,这事儿它就是个误会,我那天晚上喝多了,我——”
“我看你很清醒。”裴依依举着手机,目光冰凉,“如果你真的醉到无法自理,也干不出这种事儿,别把我当傻子。”
陆时鸣懊恼地抹了把头发,低下头,地呼了口气,再望向她时,嗓音也低沉缓慢了些:“依依,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也是有起码的生理需求的。我跟你在一起七年,从二十岁到二十七岁,你是圣女,你无所谓,我他妈当了快七年的和尚,我容易吗我?”
“你不想谈你可以跟我分手啊,当着我的男朋友去睡别的女人,你他妈算个什么垃圾?”裴依依被他的言论气笑了,忍不住也爆了粗口,“你他妈爱当和尚怪我吗?不是你自己说的,你爱我你珍惜我,所以想到结婚的时候再——”
“怎么,”她顿了顿,满脸嘲讽,“到现在是我的错了?”
“是,我是说过。”陆时鸣点了下头,“那是我多少年前说的了?当时我也是年少轻狂,被爱情冲昏了头,我以为我能忍的,但我话说都说了我还能自己反悔不成?你也没给个台阶我下啊,你就不能主动一点?”
裴依依看着他沉默几秒,反而有些许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对不起,依依。”陆时鸣走上前按住她肩膀,满脸抱歉和深情,“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好不好?”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脏手来碰我。”裴依依拍开他的手,“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问清楚这件事。”
陆时鸣怔了怔,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陆时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她淡淡的表情里夹着刻薄,“你被我甩了。”
裴依依觉得庆幸的是,自己在七夕的前一天结束了这段恋情,如果是在七夕当天,那还真挺让人伤感的。
这两天她身体里就像是绷着根弦,一直到七夕晚会结束,团里安排的庆功宴她也没去,卸完妆换了衣服,一个人在街上晃晃悠悠的,拐进一家清吧。
里面歌手唱着ean的歌,她一下子就被歌声吸引了进去。
这家酒吧里的酒度数都不高,但她酒量很差,一杯五度的果酒喝完,就隐隐有些发晕了。
舞台上,年轻帅气的歌手继续唱着:“即使恶梦却仍然绮丽,甘心垫底,衬你的高贵。一撮玫瑰,无疑心的丧礼,前事作废当爱已经流逝,下一世……”
裴依依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应景的“白玫瑰”。
荔枝味的果酒,酒味比刚刚那杯更浓一些。
裴依依喝了很多杯,喝到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起这七年的点点滴滴,他们也是有过甜蜜过往的,有很多很多,占满了这七年的所有边边角角。她喜欢他笑起来那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能融化一切的冰冷和隔阂。
到现在她也必须得承认,她还没能忘掉陆时鸣,只不过她有感情洁癖,就算再难,也必须得很快地忘掉。
酒能消愁,至少在喝醉之前她是信的。
果酒一口一口地下肚,那个男孩的歌声也好像越来越远,后来表演结束了,有人坐到她旁边。
“姐姐,酒不是这么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