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场白,怎么那么像相亲?
怪她这张笨拙的嘴了。
裴司延没让她继续跟自己较劲,拉开落地窗前的椅子:“过来坐。”
桌上摆着棋盘,和冒着热气的咖啡。宁姝想起今天是来学习的,强迫自己忽略掉刚才尴尬的情节。
坐下来后,她刚把手机放在桌子边缘,突然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温景泽。
手机号早被拉黑了,他用微信打来的电话。
裴司延垂了下眼皮,表情不辨喜怒:“你先接吧。”
宁姝冲他抱歉地笑了笑,摁下接听。
“喂?什么事?”
“你怎么不回我微信?”温景泽开口就是抱怨。
宁姝目光微动:“哦,忘记了。”
温景泽难得没跟她计较,言归正传:“你不是要学国际象棋?我教你。”
“不用,有人教我了。”宁姝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短促而小心。
“……谁?”温景泽被哽住,随即语气硬邦邦道:“爱谁谁,我不管,你现在过来。”
宁姝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笑了,几乎忘了对面的存在,毫不客气地怼他:“温景泽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活在上个世纪吗?”宁姝语气严肃地提醒他。
温景泽沉默两三秒,然后硬着头皮找了个借口:“我们是分手了,但我没说老死不相往来。”
“哦,那我说吧。”宁姝淡淡道,“以后我们没事别联系了。”
温景泽:“这不是有事儿?”
“……”
仿佛能看见那人死皮赖脸的样子,宁姝一下子啼笑皆非。
她从没见过这么幼稚的温景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直接挂掉电话,对面伸过来一只手,骨节匀称,白而修长。
宁姝脑袋懵了懵,就这么把手机递了过去。
裴司延拿起她的手机,脸微侧向窗外,在斑驳的光影下冷漠地动了动唇:“你很闲吗?”
对面愣住,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下来。
裴司延唇线抿直,嗓音凉飕飕像腊月的寒风:“一季度的财报分析,明天交上来。”
宁姝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盯着棋盘咬着牙齿,在心里偷笑。
温父现在还不放心让温景泽接手公司,暂时把儿子放在裴氏集团实习历练,裴司延每一句话,都可以是他的晴天霹雳。
宁姝以前就没少见他被裴司延虐得哭爹喊娘。这会儿虽然看不见,可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温景泽是一副什么表情。
解气。
裴司延挂了电话,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捏了只蚂蚁。
他手指轻悠悠地叩了下棋盘:“我们开始吧。”
宁姝兴奋地点点头:“嗯。”
裴司延从基础开始给她讲:“国际象棋是八乘八的棋盘,双方棋子各有一王,一后,车、马、象各两个,以及八个兵……”
“其实和中国象棋有点像。”宁姝一根手指抵着下巴,沉思道。
“没错,很多地方是相通的。”裴司延拿起一个棋子,“比如说这个马,在国际象棋里也走日字,只不过是2x3,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