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洁癖都要被你治好了。”说着,他抓过裴箴言的校服外套,胡乱在汗涔涔的背上揩了两把,勉强算是收拾了一下,然后问,“哪里痒?”
裴箴言说:“整个背。”
陆仅:“……”
裴箴言:“快点。”
陆仅的手在裴箴言背上悬空,无从下手半天,终于认命地落了下去。
他指甲昨天刚修剪过,两三分钟就剪完十根手指的速度,就别指望精细度,指甲上好几处不平整,磨过裴箴言的背,时不时带来一种介于能忍受和不能忍受边缘的刺痛。
裴箴言没说痛,他现在需要一点被凌虐的快感来抵消内心的负面情绪,他俯身,把脑袋枕到了课桌上。
空调冷气被头顶的风扇搅碎,与出过汗的皮肤一接触,说不出的沁凉舒爽。
他闭上眼睛,享受服务。
教室里渐渐安静,直到寂静无声。
不需要抬头睁眼,裴箴言知道全班的视线这会都集中在他和陆仅头上。
高三这么久,他们没有太避嫌,但也没有明确表露过好兄弟的身份,今天这痒痒一挠,算是彻底粉碎两个班的自欺欺人了。
“都看什么?”他懒洋洋地说。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乐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但这俩人公开的方式未免过于……不同寻常,大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陆仅眼见裴箴言白皙背部印出道道红痕,他收了点力道,同样头也不抬:“高考只有两个月了,还要靠外力刺激才能学的话,干脆不用考了。”
裴箴言友情提醒:“可以再说得稍微委婉一点。”
陆仅:“……”
a班:“……”
在a班串门的b班学生:“……”
b班学生跑回b班后把消息一宣布,b班:“……”
前来视察班里情况的汤宁:“……”
既然这样,她也摊牌了:“哟,终于公开‘恋情’了。”
有学生问:“老师你早就知道?”
汤宁得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裴箴言自己失意,看不得别人得意,当即说:“她怎么不知道,她喊我妈姑姑。”
汤宁也随便了,反正就只剩下两个月时间,她刚正不阿,教学有方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不怕裴箴言破坏。
姐弟俩瞒得太好,之前谁也没看出端倪,全班都惊了。
“怎么样,我的保密工作放战争年代怎么也能混个首席特工吧。”汤宁笑道。
大圣说:“所以现在是在玩坦白局吗?”
“可以啊。”汤宁不介意适当让学生们放松一下,张弛有度才能发挥更大的效率,“你们有什么想坦白的都可以说出来。”
这个年纪,能想到的坦白无非是感情方面,当即就有不少人暧昧地笑起来。
鲁智高高举起了手。
汤宁示意他说。
鲁智站起来,没有开门见山,而是跟汤宁再三确认:“老师,我说了啊?我真说了啊?”
汤宁让他大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