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这一番反常举措下来,裴箴言哪怕是个傻子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韩超和几位朋友走进过来,关道:“没事吧?”
“没事,不小呛到了。”裴箴言说着把两张纸巾塞进钟尔手里示意她擦擦脸,然后跟韩超打招呼,“我带她下厕所。”
俩人找了个僻静角落大眼瞪小眼,如此倒也维持了诡异的平衡。
谁都在复盘,试图弄清误会的分歧点和原因。
但目的截然不同,一个为自保,一个为套话。
敌不动,我不动。
终于,裴箴言觉得再这么下实在不是个事,他慎之又慎地问:“能说说你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吗?”
钟尔大脑经过飞速运转,奸诈地把防守和攻击集合在一起:“我什么反应大,你是说我听到你喜欢陆仅的消息以后的反应吗?”
但裴箴言提取出了其中的套话意味,他目光中的怀疑更浓,语气几乎到了肯定句水平:“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我特么上哪知道?所以裴箴言真的喜欢陆仅?!各种惊异在钟尔里轮番滚了一圈,但她嘴上说的却是:“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知道。”裴箴言彻底变成肯定语气。
钟尔回忆了自己的表现,觉得继续嘴硬也没什么意义,只好变相承认了:“随你怎么说吧。”
裴箴言继续问:“那我来的路上问你知不知道我和陆仅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说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陆仅喜欢你啊小笨蛋!钟尔又一次发起头脑风暴,理清了盘根交错的感情线。
这两个人,两情相悦却不自知,而且都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喜欢。
秒啊,她简直要给他们鼓个掌。
现在只要她轻轻一点拨,就能制造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he。
“我以为你指的是你们之前有两年时间绝交,现在和好的事呀!”钟尔真诚地说。
她怎么可能放跑站在上帝视角看大好戏的机会。
裴箴言的段位在开全上帝视角的钟尔面前如同洪水中的一段枯木,只有随波逐流的份。
“你跟陆全该怎样就怎样,不用管我。但你不要渣他。”
前半句话裴箴言说得言不由衷,后半句话则是大实话。
他境界不够,没法发自内祝福陆仅和别人幸福,但他不能看着陆仅受伤害。
“那让给你吧。”钟尔更真诚了,“你也看到了,我有别的鱼,而且我现在对别的鱼比较感兴趣。”
“我靠。”裴箴言要骂人了,“你这么渣不怕天打雷劈吗?”
钟尔滴水不漏地进行了接下的对话,完全没让裴箴言看出端倪,最后在他的胁迫之下对天发誓自己绝不会到陆仅面前胡说八道,俩人这才回了ktv包厢,一起待到吃晚饭时间。
本来钟尔不介意留下来吃一顿晚饭,但她现在就想把裴箴言和陆仅凑一块,非说要走,裴箴言拗不过她,只得跟韩超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陆小猫自经历绝育手术后一直郁郁寡欢,食欲不振,整个猫瘦了一大圈,而且十分抗拒陆仅的接触。
“要不我带它回家住几天吧。”陆凝霜说,“这么下要饿死了。”
“行吧。”陆仅这会非常后悔没有听网上各种养猫人士的建议——给猫绝育不要亲自出面,被猫记恨,最好还要在猫面前上演一出反对的戏码。
他不知道第几次用陆小猫最喜欢的零食,最喜欢的玩具挨个逗了它一遍,都无济于事。
门外门铃响,陆凝霜过开门,外头站着拎了食品外带袋的钟尔和抱着裴钱的裴箴言。